“红烛为谁燃,今夜你不在身边,偷拭腮边泪……。”
婚房里张潇面无表情木然端坐,此情此景此时此刻,心中不由得响起了这首老歌。
红红喜字他倒是有缘,新郎是他,而新娘不是她。
然而在赛雪姑娘的心中又何尝不是如此。
窗外夜雨绵绵,素手调琴,满是悲切哀怨撩拨心弦。
张潇暗自轻叹,都是有故事的人,没有谁是容易。
“呛~~~!”
弦断,点点鲜红滴落,琴身洒下数朵梅花,赛雪姑娘绝美的容颜清冷,唯余香腮两行泪痕清晰。
情也罢,爱也罢,恨也罢,终究是要面对。
张潇看着赛雪姑娘如玉洁白的指尖滴落鲜红的血迹,不由得一愣。
即便是不用所谓的这次渡劫重回人道,赛雪姑娘也已经是人,而非活死人。
而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想到毛大娘看赛雪姑娘的目光,张潇明白了一切。
一股阴风穿堂,红烛摇晃。
张潇不由自主站了起来,他并没有解开封印,这是巫术在控制他的肉身。
既然等会红罗帐里不胜情,鸳鸯被里成双对,总不能让赛雪姑娘真的将他当木偶用吧。
虽然在这青楼勾栏里隐姓埋名多年,赛雪姑娘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但毛大娘考虑得还挺周到,让他能如同傀儡一般动。
若他真的是普通的凡夫俗子庸人一个也就罢了,大不了就当是梦到一场了无痕。
然而如今他除了不能控制身体,意识则是明明白白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情,一切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如果赛雪姑娘真的是那种风尘女子,那他立马就解开封印就当是占便宜,反正你情我愿各取所需,天亮过后是路人。
就在张潇纠结之际,红烛熄灭,窗外风雨大作,屋中红绸罗帐飞舞。
虽然此刻屋中漆黑一片,但黑夜蒙不住张潇的眼睛,与此同时张潇感受到了强大的天地灵气异动。
张潇暗道一声不好,在强大天地灵气异动的牵引下,他封印于神魂识海里的灵气,因为他功法特殊的缘故也受到了牵引。
在这天地之威汇聚九天上之时,他这点所谓的道行与些许的灵气,如若狂风沙中的一粒尘埃。
“轰隆隆!”
一声滚滚惊雷响彻天际,惊醒梦中人,枫林渡雨夜漆黑的上空有层层叠叠银光乍现。
电闪雷鸣,水桶粗细的闪电游龙般在云层中穿梭游走忽明忽暗,大雨滂沱如瓢泼,狂风呼啸如刀刮。
素妆别院二楼的新婚闺房,门窗噼啪作响,窗纸残破,风雨夹杂洒将进来,婚房里一片狼藉。
一块红绸飘落将张潇的头脸盖住,隔着湿透的轻薄红绸,张潇看到在风雨交加电闪雷鸣忽明忽暗之间,一副让人神魂颠倒的画面出现在眼前。
凤冠霞帔跌落,任由风雨湿透,已是不见先前的泪迹斑斑,而风雨也洗刷着那张倾国倾城的绝美容颜,香腮不见泪痕,几缕秀发贴面,滑落的不知是泪还是水。
若是按计划,张潇需等毛大娘以本体姿态飞上高空去应那转移灵根的逆天之术而遭的天劫雷罚。
然而此刻张潇已经顾不得许多,既然天劫初现引动他的封印,那他也就当是天意,而至于眼前如木偶人一般的赛雪姑娘。
他不是任人摆布无情无义的木偶人,也不喜欢木偶人。
哪怕是逢场作戏也好啊。
虽然他在这天地之威面前如若尘埃,然而即便他是尘埃也是这天地之威的一部分。
张潇运转望气诀,将体内的灵气毫无保留释放,与周围已经狂暴的天地灵气融合。
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