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大娘看到张潇如此反应,淡然说道:“张道友,世俗王朝更迭哪一次不是死伤无数凡人,一将功成万骨枯?”
“我等修士若用世俗凡夫俗子之语来说,便是跳出所谓的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为那化外之人。”
“虽是我妖族大计,但道友放心便是,不会是那行屠戮万千无辜凡人之事,若不然,我等所谓妖修妖族与那毫无灵智的野兽又有何异?”
张潇闻言不由得默然,暗自叹了口气,虽然他身为人族,但他也不得不承认,死在所谓妖魔鬼怪之下的有几人,而死在人手里的人,那才是白骨累累,尸山血海。
此间虽然有妖魔鬼怪,但终究还是人界所在,人族为根本。
若是只是凭妖族就想控制一国或者灭一国,虽然人族多有贪生怕死之辈,叛变投敌之徒,然而却也不是没有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舍生忘死的不灭脊梁。
妖族想要在赵国行大计,如果没有赵国修真界的败类配合或者其他势力参与那才是怪事。
不过这并不关张潇的事,只要不是涉及到妖族屠戮人族这等人族大义之事,他才几斤几两,浑身是铁能打几根钉,赵国的修真界被灭与他何干。
毛大娘所说的妖修与野兽,张潇也理解,就如同人看猴子一般,不会将猴子当成人,而也如同有灵根凡人一样,若是兽类无所谓的妖根,那也只不过是兽类。
毛大娘见张潇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便不在此事上多言,若是蠢人多说也无用,而这也是毛大娘所能说的,至于张潇能知道多少,毛大娘不知道。
毛大娘不由得再次轻叹说道:“我的结果已经注定,但我不后悔为婷儿所做。”
“婷儿如今灵根稳固,去那碧落宫,以婷儿的聪慧不出百年便可手刃仇人。”
“然世间情为何物?”
“今晚本想借此机会让张道友帮婷儿破除那心中情障,让婷儿一心向道,却是天意难为。”
“此事多有冒犯得罪之处,还望张道友不要介怀。”
张潇无奈,将他当木偶人般使用他倒不介怀,反正他的目的是白嫖,而且他也非同一般,随时可以清醒,但这天罚雷劫之事还是不要有才好。
当时他硬接上官婉婷的应劫天雷也是万般无奈,在大阵之中他想跑都来不及,而且也知道了毛大娘的下场。
因而张潇这才硬着头皮祭起引雷诀,也算是为了自己,虽然小命无虞,但他可不想不做抵抗被天雷劈得卧床小半年不起而等死。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摸鱼儿·雁丘词》或许道出了其中的滋味。
张潇不知道毛大娘有没有所谓的情,但从毛大娘对上官婉婷视若己出来看,这何尝不是一种情,一种亲情。
且不去说毛大娘灭人满门的对与错,是非曲直恩恩怨怨与他也无关,但对赛雪姑娘也就是上官婉婷来说,毛大娘何尝不是一只有情有义的好妖。
然而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有情死得早,从来都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好人不长命,这好妖又何尝不是如此。
现在毛大娘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时,而这油尽灯枯,并非指毛大娘即将死去,比死去更可怕的,不是生不如死,而是清楚知道自己将会渐渐失去灵智,我不再是我。
毛大娘孱弱说道:“那个范怀恩是天元山的炼气士,此次受师门指派来刺杀道友要保护的云文杰。”
“虽然这等炼气士的道行对道友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但天元山的山主范章则是炼气中期修士。”
“在我这晚枫楼,范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