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枝怒声询问,可两个人孩子却商量好似的,一起低头什么都不说。
“我问你们话呢!”
“……”
“……”
陆南枝抓住牛牛胳膊想再问,牛牛却“嘶” 的一声瑟缩了一下。
她赶紧松手,小心的将牛牛衣袖撸上去,青紫一片。抖着手撩起衣服,后背也青了好几块。
胸口起伏,呼气如牛。
“牛牛,到底怎么回事!你要是不说,婶婶现在就去村里,用大喇叭将全村的人都叫到大队部,我一个人一个人的亲自问!”
牛牛见婶婶的笃定不肯罢休,只好说出事情缘由。
“婶婶,我和妮妮去山脚下采黄花菜,采了一篓子要往回走的时候,遇见……遇见了……苗乡花。她非说黄花菜是她早就看到,特意留着下山采的。我不给她,她就过来抢了。”
妮妮抽噎着补充:“苗乡花不仅给我们打了,还将小篓子都抢走了。”
陆南枝一听是苗乡花干的,顿时想到了什么。
自己今天骑自行车去大桥镇,穿过村里的时候碰见苗乡花,她还对自己吐了两口口水。
想来,那老妖妇定是因为上次的事记仇,又看准傅向北和自己都不在家,就故意找事报复到两个孩子身上了。
“牛牛妮妮,跟婶婶走。你们这个打,定不能白白挨了!”
牛牛拉住陆南枝,不是跟她走,而是拽住她:“婶婶,叔叔不在家,算了。”
妮妮也拉着陆南枝的手,带着哭腔:“婶婶不去,我和哥哥都习惯了,这伤几天就会好的。”
两个孩子越是这样,陆南枝越是怒火中烧,怒其不争。
“牛牛妮妮,你们被欺负了憋着,那是以前。现在来了这儿,就不用憋着了。叔叔在我们靠他。叔叔不在我们就靠自己。今天咱不把这事弄的明白,以后这样的欺负只会接踵而来!”
除了母亲,还没有谁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说出这么强硬的话。
两个孩子看到婶婶眼中的坚定,不知不觉想起叔叔走时候叮嘱的话:婶婶说啥都是对的,婶婶做啥都是对的,婶婶让你们干啥都要听婶婶的。
牛牛眼底慢慢坚定起来:“婶婶,我听你的。”
妮妮看一眼哥哥,赶紧点头:“婶婶,我和哥哥一样。”
于是,一大两小,三人走出家门 ,直奔三宝村。
牛牛和妮妮来三宝村三个多月了,就初来的那一天到过村里。
那一天,傅向北带着他们回傅家老宅,被苗乡花和她便宜儿子赵多财挡在门前说什么都不让进。
那一天,村里很多人去围观看热闹。那些人看到牛牛和妮妮脸上和手上的斑癣,都避若瘟神的躲开。
有一些熊孩子,还冲着牛牛和妮妮扔石头,骂他们是丑八怪,说他们野种。
基于这种情况,陈大山才将村外马厩的房子给傅向北住。傅向北也交代牛牛和妮妮不要进村子。
如今,两个孩子刚走到村边,就本能的瑟缩了肩膀,眼神也飘忽起来东张西望。他们害怕那些坏孩子又出来骂他们,对他们扔石子。
怕什么来什么,就在村边的小河沟旁,有几个八九岁的淘小子蹲在那儿玩泥巴。
几个淘小子用泥吧捏一个碗样的东西,然后站成一排,嘴里喊着号子,一个一个将手里的泥碗使劲往地上摔。
“噗噗”几声后,泥碗上面破开一个一个的洞。谁泥碗上面的洞大谁就赢了。赢得人就有权利去输的人脑袋上弹个脑瓜蹦。
淘小子们玩的不亦乐乎,一个个浑身上下都是泥巴。
“哎,你们看,那不是马厩住的一对野种狗屁癣吗!”
一个黑泥鳅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