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布置的简单。一个小炕,一张颇大的桌子,一把椅子。墙上挂着伟人的画像,还贴了一个条幅,上面写着伟人的语录。
桌子上已经空空,抽屉里也没有啥东西。傅向北拉开椅子往上面一坐。脚下意识的往前伸的时候,踢到了个什么东西。
低头看看,是一个痰盂,而痰盂里面有烧过东西的灰烬。伸手摸摸痰盂,居然还带着一点温度。
“你之前烧东西了。”
陈大山继续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陈大山你别装了,你是被雷劈了不假。但被雷劈的后遗症很多,装傻,是你最不明智的一个选择。”
陈大山还是继续躺着,怀里还继续抱着一个凳子。
傅向北走到陈大山身边,蹲身。
“装疯卖傻,法律是制裁不了你,但村外的河水湍急,你神志不清不小心掉进去,和我没关系吧?你要是淹不死去告状,你是疯子,谁又会相信你呢。”
睡的‘很沉’的陈大山慢慢睁开眼睛。但睁开眼,他就后悔了。
一个巴掌长的人偶杵在他面前。
“陈大山你说巧不巧,那天落下来两道雷,一道劈了你,一道就将我爹坟后边的一块石头给劈开了。然后我就在石头下面发现了这个。”
陈大山撇开眼神,起身去往炕上爬。一副我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不知道的状态。
傅向北也没指望陈大山开口说什么。他将那两半的人偶放到炕头上。
“你很怕我爹从你手上抢走这个位置。那我就偏要抢走。你怕我爹子孙兴旺,你的儿子争不过。那我就将你的儿子一个一个踩在脚下。你记住,不是我要做这些,是你早就安排好的这一切。”
陈大山眼睛盯着人偶看,看着看着,忽然抓起来就往嘴里塞。塞的时候又发现木偶是两半的,那瞬间惊讶的表情,好像见了鬼一样。
傅向北凑近了,看着陈大山的眼睛。
“我昨天去现场看二驴子行刑了。为了活着,他跟我说了很多话。但最后,还是没有逃脱被枪决的命运。
两枪,一枪远距离在心脏,一枪近距离点射在脑袋,死不瞑目。二驴子在痛苦中挣扎了八分钟才死,临死都还在叫你的名字。一遍一遍叫着,声如鬼魅。”
傅向北和陆南枝一起离开陈大山家。
半路上,傅向北说了一句:“陈大山是在装疯。”
陆南枝摇摇头:“不,陈大山是真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