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礼的证词,王柱的证词,医生的证词,大橙子的解剖报告,全都是黑纸白字的实锤。
胡建国看到面前四份证词,没有丝毫慌乱,唇角甚至还勾起一抹笑。
“任局,动机呢?我设了这么大一个弥天局,收买这么多人,就为了让我亲舅舅合理的死掉。我是江湖侠客,拼上自己的前程,赌上一切,就为了给楚心洁报仇?”
任道远问:“那你现在想说什么?”
胡建国后背靠到椅子上,很坦然的道:“很明显,那些人众口一词在找人背锅。该我的责任,我负,但不该我背的,我也不会承认。”
任道远:“你的意思是你背后还有人,你是替人背锅了。”
胡建国:“我没说,这只是任局的假设。”
任道远:“那我再假设一下,这个暗中人是江洋,你觉得有可能么?”
胡建国:“假设的问题,我不回答。任局有证据的话,可以传讯他过来问,也有权拘留他四十八小时。”
任道远:“那你什么是可以回答的?”
胡建国:“我舅舅监狱出来,找到我说身体不舒服。于情于理,我都不能不管,就带他去医院了。医生说他有肝病,医生给开的药,我只是付的钱。
这件事,我不知道哪儿错了。
我舅舅要去南方做生意,但没有本金,只能将房子卖了。我给买车票送上的车。你们来找我询问舅舅的下落,我据实以告。
这件事,我也不知道哪儿错了。
舅舅被羁押回来,我去看过一次。然后过几天,就是王柱又找到我,求我再去看看我舅舅。说就舅舅病重无药可用。我顾念亲情,去医生那儿拿了药。我怕我扎不好,让王柱给注射。王柱说自己完全不会,然后还主动提出给我试手。
这件事,我有错,我认。其余的,我都不认。”
隔壁,陆南枝问傅向北:“你觉得胡建国这话有几分可信?”
傅向北道:“一半一半吧。我觉得,在吴庆智的死上面,他的确是承担了一环。但前后那么多环,他不见得都知道。这么多人都是他买通的话,痕迹太明显了。这么多人一起反口,结果来的太容易了。”
陆南枝笑了:“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你是深谙此意了。”
这一次提审胡建国,又提审了个寂寞。
办公室里,已经太久没有好好休息的任道远疲惫的瘫坐在椅子上。
“向北,陆知青,我们都知道胡建国背后的人是江洋。可我都点名试探了,胡建国还是不肯说实话,跟我们打太极。
医生,王柱和孙小礼又一口咬定,一切都是胡建国。还以为是柳暗花明了,结果事情僵这了。”
傅向北道:“胡建国不肯说出江洋,应该是对他还有期待。”
任道远哼一声:“胡建国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如今所有人都指控他了,很明显就是江洋安排的。他还指望江洋捞人,这不是自欺欺人么。”
陆南枝一边提醒道:“如果,胡建国手上有江洋的什么把柄,在赌江洋不敢孤注一掷呢?”
任道远忽地从椅子上坐直身体。
“如果他们手上彼此攥着把柄,那我应该接触一下江洋。打草惊蛇,看看他的态度。”
傅向北和陆南枝出来公安局。
陆南枝仰头看看天空,抬手遮一下刺眼的阳光。
“雨过天晴,这个案子拖了太久,总算要了结了”
傅向北下意识回头看一眼公安局里面,皱眉:“明明焦灼了,怎么就要完结了?”
陆南枝挎上傅向北的胳膊:“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只要苏苏能找到,这焦灼就能解了。”
“苏苏失踪和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