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枝和胡建国不经意的来了一个四目相对。
胡建国的视线,在看别人的时候都是一瞥而过,包括他的父亲和大姐。唯独看到陆南枝的时候,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
如果不是他身边的警察同志推了一下,可能还会停留多一点时间。
陆南枝对胡建国的印象跌入谷底。甚至,他能走到今天的被告席上,自己都功不可没。
可在那对视的一眼之下,陆南枝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心慌起来。
虽然,之前无论何时何地看到胡建国,他都是面不改色,一副淡淡卓然的模样。
可现在不是一般时候,这是庭审现场。是极具正义,威严和决定他命运的时候。而他依然平静,儒雅,甚至看她那一眼的时候,还带上了笑。
到底是什么人,什么心理素质,在这时候还能笑得出来?
心理教授说过,在任何时候都能够保持冷静和淡定的人,要么是经过非人般严苛训练的特殊人,要么是深藏不漏的心理变态。
胡建国属于哪一种?
一声法锤敲下,吓的陆南枝一个激灵。
傅向北抬手将陆南枝的手握进手里,附耳压低声音:“怎么魂不守舍的,不舒服么?你的手也冰冰凉。”
陆南枝摇摇头,抬手指指前面,庭审开始了。
公诉方和被告方庭上你来我往,说的基本都是陆南枝知道的那些。
一样一样证据指控胡建国,可他依旧面不改色,应答自如。
对于长期给妻子做菜用罂|粟壳,他说是跟一饭店某厨师学的。东西也是从那厨师手里买的。
厨师已经到案,也到庭审作证。他承认在自己饭店用了罂|粟壳,也说了胡建国曾透漏,从他这儿拿罂|粟壳就只是为了做饭好吃,并无坏心。
对苏苏的绑架拘禁,胡建国承认他做的。理由是妻子那几天对他态度不是很好,他很担心两人的感情,就自导自演一出戏,想来个英雄救美,增进夫妻感情。
原本是夫妻间的小情趣,但计划没有变化快,他意外的被询问拘留了。无法及时去‘营救’妻子。所以,就生出了误会。
陆南枝听的瞠目结舌,忍不住跟傅向北附耳。
“我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又机敏之人。能将捶死死的铁证如山,说成是夫妻间的小情趣。明明一个刑事案,一下子就变成了过失案。”
傅向北叹口气,他好像今天才真正认识胡建国。之前和胡建国十几年称兄道弟的日子,就好像是一个笑话。
陆南枝转头看苏苏,紧咬嘴唇,双手紧紧抓着包,但眼神还很坚定。幸好之前给打过预防针,不然就她这傻白甜,真有可能又吃了回头草。
苏苏的案子,胡建国否定彻底。对谋杀舅舅的指控更是不认。对于王柱等人的证词,直接不予理会,一副清者自清的模样。
苏苏担心的小声问父亲:“爸,胡建国不会无罪释放了吧?”
苏行长小声:“苏苏放心,胡建国背了两个案子,就算再怎么舌绽莲花,对他舅舅的过失杀人也没得洗。这个罪是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我问过法官,他说胡建国是干部,会是顶格。所以最少蹲七年,你就别担心了。”
苏苏听了父亲的话,略略安心。
就在大家都以为会这样结案的时候,忽然又有了新证人,新证据。
楚心洁的父母到庭了,并且当庭拿出了女儿的遗书。至此,毫无预兆的,就将胡建国背后那只手拉到了明面上。
一时间,满室哗然。
这时候,忽然有人从后面拍了拍陆南枝的肩膀。
陆南枝回头去看,眼睛猛地瞪大,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居然是铜锁,她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