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北漠忆起当初他把这根簪子亲手戴在雪清音的头上。
当时少女粉面含春,娇俏的对他说:“发簪是送给正妻之物,代表着结发相随,白头到老。阿漠,你以后要备好八抬大轿,风风光光的娶我!”
那一刻,少女眼中发光的样子永远的留在了他心里,他含笑答应:“好。”
只可惜,后来形势所迫,他没能给她正妻之位,而她,也没能和他白头偕老。
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太监的通报。
“皇上,公主求见。”
来者是谁已经很显然,安国只有一位公主,就是自己昨日从冷宫里带出来的小丫头。
“让她进来吧。”
稚嫩的声音响起:“参见父皇爹爹。”
余一心想,小说上都是这么喊的,都说这样喊皇上能够喜欢一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余北漠听见了她的心声,顿了一下,随即说道:“免礼。”
余一明白拼演技的时候到了,她把上辈子所有难过的事情都想了一遍,挤出了两滴眼泪。
余北漠:……
你真是不给自己留一点余地啊,六岁尿床的事情也要在心里过一遍?
“父皇爹爹,我这次过来是想要回娘亲的簪子的,那是娘亲留给我的。”
停顿了一下,她又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这个也是娘亲留给我的,可是我不识字,父皇爹爹可以念给我听吗?”
余北漠接过信,先是大致的扫了一下,随即就顿住了。
余一看见,这个男人的眼眶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余北漠想起之前两个人的恩爱,又想起那天看见她和别的男人躺在一起的撕心裂肺,最后到了他去到冷宫,却只见到她的尸体的画面。
清音,你骗的我好惨,你一个人承受这么多的时候该多难过啊。
此刻,剧烈的心痛和愧疚席卷了余北漠的心,让他久久难以释怀,他没想到,自己一直以来的恨,都是笑话。
他突然走过来蹲下,把余一抱住,头埋在了她小小的颈窝里。
余一刚想挣扎,却突然听到了余北漠低低的抽泣声。
她看见了暴君老爹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原来,在外面雷厉风行的帝王也会有如此脆弱的时候。
恍然间,她想起了她的爸爸。
“一一,想不想吃糖葫芦啊? 不想吃啊,可是爸爸想吃,你可不可以帮爸爸找妈妈要点钱买根糖葫芦呢?”
“乖女儿,看爸爸给你弄了什么好东西?这可不是旧瓶子,这是古董,古董懂不懂啊。”
“哪个臭小子要是敢欺负我们家一一,爸爸就把他揍一顿,然后拿着铲子去把他祖坟挖了。”
记忆里,她爸爸总是牵着她的手,会和她耍宝,会逗她玩,会给她带奇奇怪怪的东西,会说一些乱七八糟不着边际的话。
她以前还嫌弃爸爸那么大还那么幼稚,和老小孩似的,可后来,她就再也没看到过爸爸了。
爸爸,你到底在哪?你还活着吗?一一好想你,好想抱抱你。
随即,她轻轻抬手,回抱了一下余北漠。
良久,余北漠才稍稍平复下来,她看向余一的眼神充满了复杂。
他知道,他和清音的孩子已经在昨天不在了,即使他很后悔很愧疚也无济于事。
而如今在这具小小的身体里的,好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
得知真相,余北漠只想追随心爱之人而去,想在下面给她还有女儿谢罪。
从余一的心声中余北漠得知她的父亲不见了,自己丧失妻女,也算是同病相怜。
况且她让自己知道了真相,也算是对自己有恩,临走之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