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看他,他也只能无奈的跟了进去。
杨广本来今天想早些休息的,昨天本来就睡得晚,早上被眼疾折腾,中午又和几位大将军议东征,他早就感到疲乏,但两个表兄打起来,这让他又好气,又好笑,却不得不强打精神,处理他们之间的纠纷。
他打量着两位表兄的表情,心中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善了。
李渊没有了白天的战战兢兢,满是皱纹的脸上,也不见了和煦的笑容,密布着深沉的阴云,另一位表兄独孤怀恩也没有了往日谄媚的笑,皱着眉头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
是打压独孤阀,还是打压李阀?
杨广的心中也是举棋不定,独孤阀是他的母族,自己登基以来一直很听话,强行打压只会灭了自己的威风,
而李阀则是智云的家,早上刚刚封赏的,打压也不合适,而且刚刚听独孤盛汇报,李阀似乎损失惨重……
他拿不定主意,因此决定先敲打一番。
“朕记得上次械斗是京兆杜家和窦家吧?应该有四五年了,朕记得当初的旨意,就是告诫所有人,再有当街械斗就视同谋反,这没有多长时间吧,你们俩就都忘了?”
“回陛下,臣是被逼无奈,是李渊想杀怀义——”独孤怀恩立刻恶人先告状。
“朕不想听这些,”杨广扫了他一眼,打断道:“朕知道,一个巴掌永远拍不响,你家怀义的恶名,朕在这深宫里都一清二楚。”
独孤怀恩立刻闭嘴,心里明白皇帝这是不打算问明原委了,只想用权势强压下这件事。
杨广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淡淡地说:“你们自己说说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处理吧?”
两人同时沉默,杨广也不着急,一口一口的喝着茶,但直到这杯茶喝完了,两人都不开口。
“都不说吗?”杨广的眼中流露寒意,“朕给你们和解的机会,看起来你们两个都不愿意啊?”
两人仍不语。
“那朕就决断了,”杨广警告道:“就按以前的旨意,把你们两个的脑袋都砍了,或者按谋反罪,把你们两个交给裴蕴处置——”他放下茶杯,冷然喝道:“你们俩觉得哪个更好?”
独孤怀恩连忙说道:“回陛下,臣愿意和解,只要唐国公交出打伤怀义的凶手,臣愿意赔偿唐国公府的一切损失。”现在他知道事情闹得太大了,连宇文阀都牵扯进来,因此只想着大事化小。
“嗯,不错,诚意十足。”杨广满意的点点头,目光转向李渊,“你呢?”
李渊仍不说话,但泪珠不停的从脸上滚落,这一幕,让杨广意识到不妥,于是问道:“李渊,朕在问你话呢,你怎么哭了?”
李渊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平静回道:“陛下,交出凶手,臣做不到。打伤独孤怀义的是臣的长女李翠,她已经死了,怀国公想要凶手,就去阎王殿要去,臣不介意送他一程。”
死了?杨广一怔,而且看李渊的态度,是不打算妥协了,他有些头疼,为何李阀的女儿都这么彪悍?把人打伤了,还死了。
李翠,忽然他想起了什么,又问道:“朕记得你那个长女是个贱籍吧?”
“回陛下,是的,她小的时候,陛下就见过她,还喝过她亲手泡的茶,吃过她亲手做的点心,她是个婴儿的时候,先皇和文献皇后还亲手抱过她——”
杨广咳嗽了几声,这几句话将他噎的气不顺,连忙招手,让王德给他倒茶。
他本来打算用贱籍来宽慰一下李渊,再给些赏赐,就此息事宁人的,结果直接被李渊抬出往事,给彻底封死了。
他知道父皇和母后绝不会去抱一个贱籍的孩子,但李渊这么说了,他也只能认。
喝过水,他权衡了一下,对独孤怀恩,说道:“既然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