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花园,李智云也没有想出其他的办法,他有些颓废沮丧。
领着他的窦子矶也始终没有说过话,张公瑾和韩世泽则远远地坠在后面,不时的低声交谈。
脚上的伤口,有些隐隐作痛,李智云停下脚步,今天走的路太多了,让他才痊愈的伤口有些承受不住。
窦子矶也随着停住脚步,蹲在了他的面前,轻声说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你现在的样子,我很心疼——”
说到这里,她轻轻把他揽进怀里,柔声道:“孩子,你只有六岁,已经做的很出色了,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
李智云心中一阵感动,不管对方的心思是什么,但她这样的举动,的确让自己感到十分温暖。可这是自己闯得祸事,如果解决不了,就会连累李、窦两家人。
“没有人会责怪你的,阀主已经做了所有的准备,我也一样——”窦子矶在他的耳边轻声说着。
“可是母亲,这件事如果失败,那不单单是李阀,连窦家都会元气大伤。”李智云解释道。
“我知道!”窦子矶笑了,“他们两个,一个是我的丈夫,另一个是我的大兄,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们两个吗?”
李智云一呆,他才意识到,如果这次生死对决失败的话,影响最大的人就是这位母亲啊!她不但是李阀的主母,还是窦家的女儿。
“你父亲这个人呢?以我对他的了解,如果真的输不起,他是绝不会接受独孤怀恩挑战的,他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忍耐,以前那么多的冷嘲热讽,他都能唾面自干,像独孤怀恩这样的挑衅,他完全可以不加理会的。”
“可他现在既然接受了挑战,就是把后面的事情都看清楚了,他用死来捍卫李阀的尊严,就是在给你铺路啊,就是在给他的儿子们铺路——”
“稚儿,你要知道世家豪门的战争,不是争一时的长短,阀主就是看到了你们的未来前途光明,才会决然去做那一块铺路石,李阀和独孤阀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家族,所以现在我们李阀就是输了,一点也不丢人,但十年之后就未必了,到时候你们这几个孩子,重新赢回来就行了。”
“不!母亲,这样不对!”李智云感到热血上涌,原来李渊这个父亲是这样想的,这大大出乎他的预料,他接受不了李渊这样的牺牲,他知道就凭借身上的一千四百年后的知识,自己根本就不会平凡,何况没有自己强自去做什么佛子,李渊是会当上皇帝的——
他反驳道:“实在不行,我们可以认输,等待合适的时机,我们可以重新崛起的。”
“傻孩子!”窦子矶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你读过晋史吧?你说晋朝为何会灭亡?”
“这个——”李智云迟疑,先不说他根本没有读过司马家的历史,就算是读过,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高平陵之变啊!”窦子矶提醒道:“这场政变表面看是司马家赢了,可却失去了天下拥戴之心,竹林七贤那样品行高洁的人,谁还愿意为司马家效力?整个朝堂上,尽是些无能贪婪之辈,晋朝岂能长久?”
“所以李阀打输了,只会让人们敬佩李阀的奋勇无畏,但是我们要是认输了,天下人就会鄙视我们的懦弱胆怯了,以后李阀不管怎么做,都只会被世人所嘲笑。”
有这么大的影响吗?李智云迟疑着,后世可没有这种说法,也没有人真正在乎名声这个东西,人人都在崇拜曾国藩屡败屡战的人生智慧,并把它应用在各种欺诈的伎俩之中,因为反正有一天你会登上人生巅峰,那么所有人都只会讨好你,如果你登不上巅峰,谁还会记得你是谁?于是,曾国藩,李鸿章这样的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卖国贼都被捧上了神坛。
窦子矶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仍自说道:“至于大兄,我没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