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杨建龙的担心不无道理。
古玩市场不是没有卖假货的人,无心之人也就算了,知假卖假的,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好东西。
指望他们守信,简直不可理喻!
杨建龙把他的担忧说了出来,汽车随即离开了火车站广场。
林然望着车外,有许多民工模样的人,肩上扛着包小包的行李,正在路边走着。
这是一个刚刚开放的时代,许多落后地区的人,失去了家乡种田的工作,前往大城市寻找梦想,想要在外扎根立足。
曾几何时,自己也是其中一员。
他有所感慨的说道:“像他这种脾气的人,特别自负,根本不喜欢欠别人的恩情,你帮了他忙,他一定百倍报答你。”
“这样吗?”杨建龙还是不太理解,对他来说,解决强征土地的事只是一个电话的事,并不认为他帮了很大的忙。
“干爹的性格真好,不过我还是觉得骗子不值得信任。”杨建龙嘟囔着。
“其实他不是个骗子,你仔细想想在潘家园卖货的时候,其他人问价,他都有迂回的余地,唯独面对蔡炎,得知他身份,一口咬定900块钱不肯还价,并不是唯利是图,而是他也不想
把东西卖给故宫博物馆。”
林然把他的分析告诉杨建龙。
杨建龙仔细回想,却有此事,瞬间明白了过来。
“他还是有底线的,至少当众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最后砸掉骆驼三彩俑,正是他守住本心的证明!”
若不是他主动摔掉三彩俑,林然也不可能看到内部的结构,从而断定他的是赝品。
经过林然的分析,杨建龙恍然大悟:“原来干爹早就看透了这人的品性,难怪敢信任他。”
自认为看人水平不错的杨建龙,也不由佩服起林然对于细节的把握。
两个人路上又聊了些相关文物的话题,林然并没有把自己将来的打算告诉杨建龙,他太大嘴巴了,如果泄露了机密,可能会对自己把国外文物骗回来的计划有影响。
杨建龙也知趣,并没有询问林然想做什么。
他只知道林然想做的事,肯定是惊天动地的大事,而不是贩卖假货赚钱此等低俗行为。
在路上,杨建龙还开玩笑道:“干爹,刚才你跟魏先生说不可乱了辈分,所以让他喊你林兄弟,为啥你不这么对我说?”
林然白了他一眼:“怎么?现在就后悔了?不想让我这干爹,现在也还来得
及。”
“不敢不敢,干爹,我这不跟你开玩笑嘛。”杨建龙赶紧解释道,甚至有些手忙脚乱。
随后,车内发出了欢笑声。
转眼,太阳已经快落山了,杨建龙也把林然送到了村口。
正准备送进去,林然却拒绝了。
“送到这里就可以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吧,别让郑兄担心。”
林然在村口下了车,回头对杨建龙挥手道别。
他越发觉得眼前的干儿子看的顺眼多了。
林然走路回家,要路过自家的菜地,现在正是农耕的重要时期,由于父亲受伤,家里的地已经荒废一段时间了。
但今天路过,却看见地里的杂草少了不少。
正当他诧异之时,却看见父亲的拐杖摆在菜地旁边。
在地里劳作的身影,不认识他的父亲吗?
“爹!你在干嘛!”林然有些生气地迎了上去,他父亲的脚伤还没有完全好,若是不好好调养,会落下病根,以后到下雨的季节就会痛。
林父正在田地里拔草,看到儿子过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着说道:“小然,你回来了,家里的地杂草太多了,我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