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盛元武十二年冬,西夏携二十万大军压境。驻守漠北的定远侯死守三月余大战不至,最终不敌,夏州城失守。
敌军占城,如恶狼般肆虐,杀奸掳掠无恶不作,城中哀嚎遍地,夏州城霎时间沦为人间地狱……
定远侯战死,西夏军一路南下接连占领数城的消息传回汴京,皇帝大怒,即刻下旨魏王前往漠北抗夏。
此后两年间,漠北边境数城在盛夏两国的金戈铁骑之下反复辗转。
北边的春天来得迟,窗外雪已停,北风依旧萧肃。
夏州城旧宅院落中的一女子从床榻上惊坐而起,一时牵动嵌入胛骨中的琵琶铁锁,身后的疼痛让她瞬间从噩梦中清醒,提醒着她梦中帧帧疮痍皆真实发生过。
嵌入她身后的琵琶锁末端连接着铁链入墙,被她刚才的动作牵动发出声响。门外的人听到室内的响声撩开帘布,巡视了一番室内又望了一眼坐在床上脸色苍白的人,才放心退了出去。
看守的士兵是两个十五六岁的青年,稍胖的士兵见那瘦弱的小兵一脸谨慎的样子满是不屑:“紧张什么,都被锁了琵琶骨,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说完搂着手臂哆嗦嘟囔着:“真是晦气,我西夏将士在外浴血奋战,一个盛国的俘虏竟在这高床软枕,也不知道修月将军被一个女奴迷了什么心智。”
瘦弱小兵也被这天冻得直搓手,压低了声音在那胖士兵耳边道:“还是小心点好,听说那女子当初不仅伤了修月将军,还砍了数十个士兵,齐日将军才下令锁了她的琵琶骨囚禁起来,万一……”
还没说完胖士兵嗤笑一声:“哪有什么万一,她再厉害如今还不是在将军身下承欢苟活,我可告诉你,齐日将军可是下令了,若是盛国魏王攻来……”
房内,女子侧耳听着门外的传来隐隐的话,从枕下摸出两年来被她磨得尖利锃亮的簪子,紧紧握在手中,满心皆是那句若是魏王攻来,期待中又带着苦涩。城陷之日已过两年之久,魏王,顾景衍……他终于要来了。
几日后,魏王带领的长屠军在接连收复数座城池后,一举向夏州城发起进攻。
战起,城中充斥着冲锋陷阵的嘶吼、凌空飞舞的箭矢、苍劲有力的马蹄声,前头的士兵倒于横流的尸山血海之中,身后又有新的士兵挥刀而起。
长屠军气势如虹,西夏军逐渐落入劣势,元齐日随即下令弃城撤退。
院落中的女子听着外面的叫嚣,便知道自己等待许久的机会要来了。趁着看守的士兵前来取她性命之时,接着他挥下的刀砍断了她身后连着墙壁的铁链,用那手臂般粗的铁链紧紧缠住了士兵的脖子,直到士兵断气她才艰难起身拿过地上的刀,踉踉跄跄找到了拴在后院的马匹朝着院外奔去……
撤退的一支队伍突然被闯入的马匹打乱了队形,一个满身是血的女子持着刀刃落在了前头挡住了他们的退路。
女子身后还拖着半截铁链,鲜血从她的背上嵌着铁锁处流出,顺着铁链滴落马背,滚滚落入地上雪,化成一朵朵鲜红的血花。
元修月定睛一看辨认出那女子,心中以为她是为他而来,满心欢喜地收起刀向前一步,对着那女子喊道“你是来跟我回西夏的。”
回应他的是一道冷笑:“做梦,我是来取你狗命的。”
话落她一个飞身便持着刀向他砍去,元修月心中一惊,下意识举起刀一挡,锵的一声激起一道火光,元修月被震得跌落下马,后退了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那力道看得出就是冲着取他性命而来。
元修月的脸随即冷了下来:“你想回大盛?回去又有谁容得下你。”
他的话都让女子眼中的温度愈发寒峻,她咬着牙忍着背后的疼痛再次提刀而起,每使出一招都牵扯着背后的血骨,疼痛让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