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婧听了直叹气:“毕竟是孙家夫妻之间的事,他家夫人纵使再生气,也不会将这事摆到明面上来,还如此大动干戈地将人请入宫。今日……十有八九与那探花郎有关。”
周文婧说着转头看着江桃:“那日你在场,你再与我详细说说当日的情形。”
这边谢婉坐着宫中的马车,随着人从左掖门入了皇宫。
谢婉并不是第一次入宫,从前有君臣宫宴周文婧也会带着她赴宴,但这次是她第一次独自前来。
谢婉低着头随着公公入了崇政殿。
谢婉进了殿中,便见元武帝在殿上一张黄金九龙椅上,神色不明地看着自己。
谢婉微侧头便见殿内还站了一人,正是当日与自己在五华茶肆起冲突的探花郎。
是他?谢婉心中了然,那今日请她来便是兴师问罪来了。
即使知接下来是件棘手地事情,谢婉也迈着端庄的步子走至殿中,规规矩矩行了一个万福礼。
“臣女谢婉,见过皇上,皇上万福!”
坐在高位的皇帝帝低下眼看着殿下的谢婉:“谢氏小女,今日这探花郎状告你,因口角折断了他指头,可有此事?”
皇帝语气听不出喜怒,谢婉却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压迫感。毕竟是常年掌握权势之人,身上慑人的气息是掩盖不住的。
谢婉不敢隐瞒,恭敬地回话:“回皇上,确有此事。”
见谢婉认下,皇帝抬手拍了一下扶手:“你好大的胆子。”
这一声让谢婉的心猛地往下沉,随之在殿中跪了下来。
“皇上明鉴,臣女绝不是胡作非为,是这探花郎欺人太甚。”
谢婉说着抬眼,便是瞪了一眼在身旁站得笔直的探花郎。
那探花郎微微低身双手抱拳,神色淡定:“皇上明鉴,草民当日只想请谢姑娘吃茶,绝无出格之举。”
巧言令色,谢婉心中暗暗骂着。
要不是皇帝在,她现在定会如顾廖学所说那样,将他十根指头都掰断才是。
皇帝任他们两人吵着,良久才出声喊停。
“够了,探花郎李……”
说着有些迟疑,看样子是想不起这探花郎的名字来。
探花郎行礼:“皇上,草民李迟。”
“嗯,李迟,你说这谢氏小女断了你手,可有证人?”
李迟点头,义正言辞道:“草民有人证。当日草民与同乡在茶室叙旧,还有给草民看病的大夫,这两人皆能为草民作证。”
皇帝点头,目光转到谢婉身上:“谢氏小女,你呢?”
谢婉低头也道:“臣女亦有人证,当日与臣女一同的婢女,还有那日五华茶肆的茶客皆可叫来问问。”
谢婉刚说完那李迟便忙是反对了起来:“皇上!草民以为,即是定远侯府的婢女,便不足以做人证。”
皇帝点头,这态度就是觉着李迟说得有道理。
江桃无法作为人证,那五华茶肆的茶客,一时之间她却又说不出姓名,这便是等于无证人了。
即便如此,谢婉也未提及唐沐希一句。
她既与唐沐希承诺,这事是她一人所为,今日便是要打要罚,谢婉都不会再提及。
片刻后,李迟口中的人证便弓着身子前来回话。
两人战战兢兢地跪在殿中,唯唯诺诺地将自己所知都讲述了一遍,却直道谢婉如何嚣张凶狠断了李迟一指,未提他当日威胁的话半分。
眼见着谢婉落入劣势,李迟便隐藏不住嘴角的笑意,像极了一只斗赢了的公鸡。
皇帝听完来龙去脉,心中便有了定夺。
这李江是这届探花郎,他见过他的文章是极好的,对他印象本就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