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衍看着谢婉嘴边的鲜血还在流淌着,倚着洞口,双手环胸,挑眉带着一丝戏谑,噙着一抹不羁的笑意看着她。
“我那侄儿找得你心急,你却躲在这里大快朵颐。”
他的话让谢婉一怔,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双手,还捧着块散发发着腥气的肉,一时之间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思索一番为了形象着想,还是将那肉随手往旁一扔,对着顾景衍露出一个笑。
谢婉不笑还好,这一笑,露出了牙上染上的一片鲜红,还有潺潺鲜血顺着咧开的唇边流下,滴落在她的胸襟,画面显得异常诡异恐怖。
顾景衍也是皱了眉,脸上的闲情逸致倏然变成了嫌弃,皱着眉头转过身去,不想被这画面污了自己的眼睛,冷漠地丢下一句:“吃饱了就赶紧回去。”
话落他迈开了一只脚,想离开这满是浊气的山洞。
谢婉见顾景衍嫌弃的模样,下一秒像是要抛下自己走了一般,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奈何一时心急,受伤的脚碰到了地面,吃痛的跌落在地上。
此刻她乱蓬蓬的头发沾着泥灰和血迹,沾成了一片,身上的衣服更是破烂不堪,不知哪处的伤口裂开了还流着血,样子好不狼狈,看着比街边的疯癫婆子还要瘆人几分。
“等一下、等一下,七叔~你等一下。”
谢婉心急地叫住顾景衍,一边随着顾廖学的称呼喊着,一边又扑腾地努力从地上想要站起来。
顾景衍听着她的呼喊失笑,回过头去:“这是想占我便宜?定远侯之女何时成了我侄女?”
谢婉好不容易单脚站了起来,身子摇摇晃晃的,脸上填满了谄媚的笑意:“王爷,您是廖学的七叔,我与廖学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他的七叔自是我的七叔。”
一通胡编乱造,谢婉单脚跳着几步,艰难地来到顾景衍的跟前,扬起满脸血迹的脸看着他不怀好意地笑着:“七叔即是廖学找人帮忙寻我的,你看我现在腿断了,你便助我下山吧。”
说着单手撑着顾景衍微抬起了自己受伤的脚,朝着他晃了晃那已有些变形的左脚。
顾景衍却是嫌恶地后退了一步,她一靠近,那难闻的血腥味混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秽气便更浓郁了。
顾景衍实在不想与一个满身污秽邋遢的人有半点接触,看在她处境可怜的份上,还是松了口:“待着,我去找人。”
说着便抬脚往外走,没走两步便觉腰间多了一双手。
谢婉见他要走,猛地撞上他的身子,双手死死地抱着他的腰身。
方才捧着生肉沾满血红的手,此刻印在顾景衍白色银丝的衣袍上,分外显眼,顾景衍额上的青筋猛然一跳。
“谢婉~”
咬着牙便是发出一声压着怒意的警告。
谢婉倒是没皮没脸地撒起泼来,本就一只脚站不稳的她将全身的重心都往顾景衍身上靠,一边扯着喉咙喊着。
“不行,这又有黑衣人又有熊的,你一走,留我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在这里,遇上什么意外怎么办啊~”
顾景衍觉着此刻紧锁他腰的力道,可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该有的。
别说方才上山时看着衙门的人驮着三具黑衣人的尸体走了,那黑熊更是正躺在洞中死无全尸。
谢婉见顾景衍不为所动,头埋在他的背上,又是一阵嚎叫。嘴里喊着,还顺带将自己满是血和汗的脸蛋往他衣袍上蹭,那看着精贵,蹭着丝滑的衣袍果然擦起脸来好用。
“七叔,你背我下山吧~”
顾景衍随着谢婉的一通胡乱蹭僵直了身子,青筋跳动,举起手便将她的手扯开,转过身子怒瞪着还在撒泼放刁的女子。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将你的头拧下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