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还记着元修月一脸兴奋地与她分食着自己的肉,一边问着她,自己的肉尝起来味道如何。
谢婉回想着,对着顾景衍扬起了一个比哭还丑的笑脸:“我很痛,也觉得难吃,比那棕熊的内脏还要难吃!又腥,又涩,没想到……我身上的肉,是那么难吃。但……我只能笑,不笑的话,会死更多俘虏的。”
谢婉说着,声音之中有自己也没有发现的轻颤,然后她的头上便落下了一个带着温度的手掌。
“所以,你也梦见他们将你丢进马圈中?”
谢婉早就知道顾景衍今晚的行径,应是自己那日在梦中说了许多。
就算他听到了,她自己却是难以启齿的,只能沉沉地嗯了一声。
头上的手掌在她的发上揉了一揉:“一个梦都能将你吓到如此,你还去漠北作何?”
听着顾景衍的问话,谢婉低下了头,心中有些茫然。
她……去漠北作何?她连想都不敢想,若是真有一日遇上了西夏人,她还谈什么报仇。
心底里的黑暗被勾出就很难收回去,谢婉不可抑制的被那抹黑暗拖进漩涡里。
“若是你连直面内心恐惧都做不到,还是趁早回汴京去吧,边境……不适合你。”
“那……你呢?”
谢婉有些好奇,看着顾景衍,他说得如此冷漠,自己就没有恐惧的东西。
“哼~”
顾景衍听着轻哼一声,勾起了唇角。
“本王等待的是一个时机,你刚才说的那些人,对本王来说,不值一提。”
不值一提吗?
所以她小时候看到他被欺负,他从来不吭一声,不是害怕?
而是不屑?蛰伏已久的猛兽,不愿意因那些人亮出爪牙?
“那怎么还能栽在你父皇的妃子身上呢。”
谢婉提起,便想起了顾廖学先前说的那位美人。
顾景衍睨了一眼谢婉:“小道消息挺多的。”
“你倒是说说,你是被什么迷了眼?忍了那么久,最后倒在了一个女人身上,那美人……长得倾国倾城?”
“不知道。”
顾景衍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应了谢婉,谢婉只当是因为他为那美人伤心不愿再说。
也是……当时那人肚中还怀着顾景衍的孩子呢,说处死就处死了,他肯定是伤心的。
谢婉只当是两个伤心人坐到了一处去了,两人静默坐了许久。
“若是真有你梦中的一天,本王……给你一个痛快。”
顾景衍薄凉的嗓音在静夜之中响起,谢婉便是有些意外。
谢婉还以为顾景衍要说什么,怎料是要给自己一个痛快?
随即怀中便被顾景衍塞了一瓶东西。
这是……毒药?这就是他说的给自己一个痛快?
狗男人!
谢婉的心里骂了一句。
“你这是……让我自我了断?”
谢婉脸色不佳地将那瓶子往顾景衍的眼前晃了晃。
“这是安神丸。”
顾景衍被谢婉的脑洞逗笑了,他看她被噩梦缠上,送她一瓶安神丸,怎料她还以为是毒药。
被顾景衍这么一说,谢婉的脸上蓦然有些不好意思。
误会了,误会了,以为他想毒死自己。
谢婉讪讪地将那药丸收了起来,便是拍了他的肩,纵身下了树:“那便是谢谢你了!”
语气听不出半分感恩戴德,说完便往那马车去了!
回了马车,谢婉才撩起裤腿,看着已是好了许多的脚,伤口上已长了新肉,倒是今晚一折腾,总觉得有些隐隐发疼。
谢婉看了一番,没看出个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