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怕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连累了秦姑娘?”
谢钰抿唇,也不说话,这便是默认了。
“那若素呢?你怕自己再也站不起来,连累了秦姑娘,怎么就不怕连累了若素?”
说完谢婉便是动了怒:“就因为秦雨儿是御前侍卫府上的姑娘?若素只不过是一个山村野姑?所以哥哥才如此区别对待?”
谢婉想到这里便是气急了,虽然江桃与自己都觉得若素在侯府之中的作为有些过了,可是她人也不坏,不然也不会救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
想着哥哥若是因为一时糊涂,误了别人一辈子,别提还了恩情,这可算是恩将仇报了。
谢钰皱了眉,暗暗说了句:“不是,婉婉你别胡扯,若素是个好姑娘,只不过从小在山间生活,不懂汴京的规矩罢了,我从未看低她。”
谢婉听着哼了一声:“不是如此?那哥哥往后可就拎清楚一些。真的对若素有意思的,才去承情。若不是,就不要引了她误会。你如今可是欠着她的救命恩情,可别再欠多了,真要拿自己抵债的。”
说完看着着谢钰,想起谢钰的性子便是歇了火气:“那哥哥有此番想法,是不是因对秦雨儿在意得很才如此?担心自己再真的治不好这腿脚了,若是再与她联系,她接受了怕她今后受委屈,又怕她不接受离你而去?”
谢钰还是不说话,那颓废之气看得谢婉连连叹气。
感情事上她也不好过多插手的,毕竟自己知道的并不多,只是看不得谢钰因为恩情误了自己与两个姑娘的终身。
“哥哥自己胡乱猜想,何不大胆问问秦姑娘的意思?何必转移了心思到他人身上,这样对若素不公平。”
说完便是起了身:“哥哥暂且放心吧,若素姑娘是你的恩人,我会好生招待的,你暂且好好理理清楚,再做打算吧。”
谢婉也不多留,说完了话便是回了自己的院子。
江桃刚安顿好若素,见着自家小姐,嘴巴快咧到了后脑勺去了。
“不愧是姑娘,先前夫人可是去了好几次公子那儿,都没能将若素调往别的院子呢。公子呀~还是听姑娘的。”
谢婉苦笑,那谢钰哪里是听自己的。
按着他的性格,应该也是全然把从前的事情都想起来了,再加上心中对自己有愧,才顺着将若素送到她院中的。
周文靖何时去与谢钰沟通的她倒是不知,想着应该也是时机不对。
她可是记着在漠北军营见到谢钰时候,他看自己的眼神满是陌生。
那时候他对若素的信任,可是比对他们的多的,自是对她言听计从。
“行了,若素怎么都是客人,即使到了我的院子,你要好生照顾,可别怠慢了。”
江桃听了也是连连点头:“这是自然,奴婢心中有数的。”
谢婉原以为经她劝说,谢钰怎么都会与秦雨儿联络的,却是没有想到,等来的却是独自一人在院中喝得烂醉的人。
谢钰本是个十分自律的人,她从没有见过他喝得如此之醉,加之现在他还坐着轮椅,谢婉听下人禀报前去的时候,就见着他半挂在轮椅之上,在差一些便是要躺在地上了。
同去的还有周文靖,许是有着从前照顾醉酒的谢元钦与谢婉的经验,很快便是将人在房中安顿好了。
谢婉跟在众人后头散去,没想到后半夜谢钰又是拿了酒壶来敲他的房门。
如今若素住在她的院子,便是让谢婉警惕不少。
怕要是再将他赶回房中,他神志不清地再来敲门,走错了屋子可就不得了了。
那夜,谢婉陪着谢钰喝了不少,一开始他还是闷葫芦似的一声不吭喝酒,等到后来,便是一肚子的苦楚说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