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楚昊死活不愿撒手,最后是他爹硬把他拉开,苏锦芸和四个妹妹这才抹着眼泪挥挥手,坐上出村的驴车,一路朝着县城而去。
楚昊那小小的身影逐渐模糊,响亮的哭声逐渐远去。
就在苏锦芸和四个妹妹松了口气的时候,从北边的山坡上,传来了狗叫,和楚昊熟悉的声音。
几个姐妹循声望去,哭笑不得地发现,这混小子竟然骑着生产队的小毛驴,身后跟着大黄狗追了上来。
小毛驴追上了苏锦芸等人的驴车,楚昊爬上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扑到了苏锦芸怀抱里。
可怜兮兮地央求她们不要走,她们走了,就没人陪他玩泥巴了.....
苏锦芸想把楚昊送回村子里,他却趁机捣乱死活不让,无奈之下,苏锦芸姐妹几人只好轮流乖哄着楚昊。
嘴皮子都说破了,日头高高地挂在头顶,好说歹说,最后众人才一起跟楚昊拉钩上吊,只要他好好学习,回头可以到燕京找她们玩。
这才把楚昊又送回了村子里,叫他父母好生看好他。
原本事情到这里,苏锦芸以为楚昊会乖乖地听话。
没想到她们坐着驴车准备进县城的时候,苏锦芸无意一瞥,发现不远处一个小小骑着小毛驴的贼兮兮身影,正朝她这边张望。
正是骑着小毛驴的楚昊,这小王八蛋竟然又一路悄咪咪地跟了下来,几人心里是又好笑,又莫名暖暖的。
此时日头偏西,苏锦芸等人担心楚昊回去太晚有危险,放弃了当天坐客车的安排,扭着楚昊的小耳朵,带着他回了村。
楚昊自然少不了父母的一顿混合双打,好在这厮皮糙肉厚,打完以后就笑嘻嘻地直奔苏锦芸那边。
当晚苏锦芸几人陪着楚昊说了大半个晚上的话,直到东方微微显出鱼肚白,楚昊才沉沉睡去。
临走前,苏锦芸等人在楚昊额头上各自留下一个吻。
或许是这个小不点最朴实真挚的眷恋,让饱尝人情冷暖的苏锦芸很是触动,最后回望楚昊的那一眼。她已然红了的眼眶满是温柔含着笑意的泪水.....
往事如烟,记忆里的楚昊是那么的听她的话,如今却变得如此倔强叛逆。
苏锦芸心里如同被针扎过一般,似乎原先捧在怀里的宝贵东西,随着时间变质了....
或者说,不再受她支配控制了,就连脑海里的美好回忆都在快速褪色。
这种脱离了控制的感觉,使得苏锦芸心里的那股子死死压制在土壤最深处的无名火,“腾”地窜了出来!
卧室里,一时之间,只剩下了鸡毛掸子落在掌心的碰撞声。
楚昊越是一声不吭,越是倔强,苏锦芸越是气不打一处来,挥舞着鸡毛掸子的速度越来越快。
在她眼里,楚昊这已经不是在跟她公然唱反调了,而是赤果果地宣示他不再是她背后的小尾巴了。
他要摆脱她,要脱离她的控制,要去投入别人的怀抱.....
所以说,女人心海底针,楚昊面上咬牙保持着硬汉,心里早就哭爹喊娘了。
要不是为了多研究几眼高震荡下的粉玉豆腐会不会散掉,还是一如既往地巍然傲立,傻子才会上杆子讨打呢。
而且,他觉着这事情怎么发展得越来越奇怪了,自己不过是放了几句义正言辞的屁话,这不是跟往常一样么,怎么引起了苏锦芸同志这么大的怒火。
手上的鸡毛掸子跟钢筋抽过来似的,那可不是尺子教鞭之类的能比拟的,那酸爽,试过的都懂。
靠北哦!
早知道就不那么嘴贱了,还不如下周日支开苏诗倩,回来跟苏锦芸同志高低整点二锅头,喝醉了继续演戏呢,苏锦芸扮演“苏锦芸”,这不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