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咱村儿后,张金来有找过你吗?”
“找过啊,当天晚上就带着张春林张春勇还有张家其他人把我堵院儿里,给了我20块钱,让我说话注点意,反正就是封我的口呗,我也不敢说啥,毕竟咱也打不过人家对不?”
“你那个厂子,咱们村除了你还有人吗?”
“这个……有是有……可现在……估计说不好。”
“地址你还记得吗?”
“这都好几年了……估计早搬了,一般黑厂子干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换地儿的。”
“行吧,那麻烦福喜叔把跟你一块进厂子的人写下来我先记下。”
“唉唉,行,可……那个三水啊,他老张家虽然没有了张金来可还有其他人呢……”
“福喜叔放心,我不会让第二个人知道是你告诉我的。”
“唉,行嘞,三水长大咯。”
离开小卖铺,三水来到周光明的家,周光明和光田是一个祖宗,虽然年龄大,可他辈分低,按辈分自己叫他叫哥,他那几个三十多岁的儿子还得叫自己一声小叔。
“光明哥,在家吗?”
“谁啊?”
周光明一副沧桑的老脸,拿着一个长棍做拐杖,一瘸一拐的给三水开门。
进入周光明的小院,一股浓烈扑鼻的膏药味熏的三水喘不过气来。
“队长啊?”
“光明哥,叫我三水就行。”
“哦……三水你找我?有事?”
“嗯,是有点事,光明哥你别害怕,我想问下,你去年怎么回来的?”
“啊?就……就是活干完了……就回来了呗。”
“张金来已经死了,光明哥可以放心的说。”
“唉,说什么都过去了,我这辈子就是个药罐子,说不说没啥区别。”
“你现在说了可以拯救其他家庭的。”
“拯救?呵!谁拯救我?你看我!”
周光明愤怒的将长棍扔在地上,又一瘸一拐的捡起地上的拐杖。
“光明哥,你别冲动,这是200块钱,你先拿着。”
“不是……三水?你啥意思?”
“光明哥,这是你应得的,我把张金来家值钱的东西卖了,分给你的,不过光明哥你得给我保密啊!”
“哎哎,放心,我肯定不会说出去的!”
“嗯,光明哥给我讲讲吧。”
“去年年初的档口,张金来来我家,那时候你嫂子高血压,要长期吃药,他跟我说有一个厂子包吃包住,一天八块钱,就是累点,八块钱啊多累都值对不?我就答应了。
咱村子加上我去了三个人,到那后才知道是个砖厂。
进去之前我还算了下,咱们这边的砖厂干快点也能挣五块钱呢,他们这八块钱倒也合理。就没多想跟着进去了。
谁知道日他妈的张金来,这是黑砖厂啊!
早晨甭管几点,有光就得干活,谁要是歇着被他们看到,铁定一顿打,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啥都晚了,门口全是拿着钢管的人,有些想逃的都被他们打成残疾扔出去,有的直接打死。
反正每天就是没日没夜的干活,夏天里面热得跟炉子一样。有些得热病的,死了后他们……他们都当牲口样式的,挖个坑就埋了啊!
大家伙私底下都叫炼狱,那时候我们每天都盼着下雨,砖坯不能淋雨,下雨天俺们就可以休息。
俺们五十多人住在一个大通铺里面,夏天里面臭烘烘跟啥一样,吃的就别提了肚子都填不饱,反正去里面就跟等死一样。”
“光明哥,那你是怎么出来的?”
“厂子里有几个年轻人组织的逃跑队,趁着一个下雨天的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