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断域关,是处于人域最北端的关隘,与妖域仅隔着一条泗水。
虽说三域已经一统,但仍有一部分妖族不死心,不断骚扰人族边境。亦或是有未化形的妖物渡江而来,对人族的普通百姓来说也是灭顶之灾。
因此,人族在此地设立关卡阻滞妖族侵袭,由镇北大将军端木星坐镇此地。经过几千年的发展,此地也俨然具备了一座小城镇的规模,商铺酒肆应有尽有。
泗水河畔。
东升君与端木星并肩而立。
“殿下,这便是泗水,过了此江便算是进入了妖族的领地。”端木星指着前方一条汹涌的大江说道。
“嗯。”东升君负背着双手,望着江水轻声回应。脑海里浮现了书中一段关于泗水的记载。
传闻泗水本是条只有三丈宽的小河,后有一只乌龟在此成道,取号玄龟道人。据说此龟一直从开天之日起便存活至今,已有十万年之久。上通天时,下明人心。世上的事情皆逃不过他的眼睛。
由于玄龟道人具妖身,向人心。因此人妖两族皆同意由他坐镇泗水。东皇君更是以无上大法力从北冥攥来两眼泉水冲灌此河,形成了如今的天然关隘。
回过了神,东升君眯了眯眼睛,问道:“端木将军可识得此处的玄龟道人?”
“回殿下,玄龟道人坐镇此处三千年,与我人族关系还算亲近。偶有空闲也会来关中找下官喝酒。”端木星笑着回应。
“传闻此人知古今所有可知之事,可属实?”东升君接着问道。
“确有此事。天下间所有的事情都瞒不过他的眼睛。每次与我喝酒,还没等我开口,他就知道我要说什么了,端的是有些本事。”端木星如实回答。
“如何召唤此人?”
“殿下稍等。”
只见端木星拿出一竹制器具,形似葫芦,上大而下小,上书通幽二字。放至嘴边,轻轻一吹。好似有一圈无形的波纹扩散开来,继而又消失无踪。
过了半炷香,江面突然从中间分割开来。待到江水完全退去,东升君见到一麻衣老头儿站在江底。只见其披散着一头白发,拄着一根紫木龙头拐,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只与其对视了几个呼吸,东升君便感觉到头晕目眩,好像内心的秘密都泄露了出去。
他赶紧收实心神,移开目光,心悸感才缓缓消失。
老人拄着拐杖,脚踏虚空,从江底一步一步走上来。
“见过玄龟道人。”东升君下半腰,行了一个大礼,率先打招呼道。
不怪他如此郑重,眼前之人玄法通天,实力比自己的父皇只高不低。更重要的是他能读懂人心,万一泄露了自己的小秘密,怕不是要社死。想想就觉得恐怖至极。
“东升君太客气了。”玄龟道人表现得十分热络,快步走至近前扶起了行礼的东升君。笑眯眯地向他使了个眼色,好像在说:“放心吧小伙子,老头子我不会将你的秘密泄露出去的。”
“好猥琐的老头儿。”东升君见其模样,暗自腹诽了一句,待到发现玄龟道人异样的脸色,赶紧在心里不断重复:“好一仙风道骨的高人模样。”
玄龟道人失笑,这东升君与其父简直是一个无赖样。
“玄龟道人,在下有一事请教。”东升君抱拳说道。
“但问无妨。”
“在下想知道人族的浩劫是指什么?”
看着东升君一脸的郑重,玄龟道人也收敛了笑容:“此事涉及天机,老头子我实在不敢泄露,但有一点可告知于你,这场浩劫的中心,是你。”
“我?”东升君变了脸色,苦笑道:“晚辈何德何能……”
“时间会告诉你一切。”玄龟道人摸着自己稀稀拉拉的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