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溪,帮源洞。
一个身着龙袍的中年汉子在和一个壮汉吃酒。
“石将军,”汉子道,“听说,前不久,你把过路的梁山大首领任毅,给私自放走了?”
“回圣公,”石宝道,“确有此事,末将…”
“好了,”方腊摆了摆手,道,“不必解释了,某也没有要怪罪你的意思。”
“这个任毅,我有所耳闻,是个妙人啊…”
“圣公,”石宝道,“这个任毅,能屈能伸,别的暂时我还没有看出来。”
“不,”方腊道,“你错了。”
“单是一条能屈能伸,多少英雄就死在了这个上面。”
“更何况,别看此人年纪小,狠辣和无耻的程度,我方腊自愧不如啊…”
“圣公?”石宝有些不解。
“你是武将,”方腊道,“想不清楚这些弯弯绕绕也不足为奇。”
“也是,梁山之上,宋江再不是个东西,也不想到那个小家伙上来就是奔着第一把交椅去的。”
“而且,那个小家伙,会哄婆娘,更会用婆娘。”
“据我手头的消息,梁山的女兵,完全就是他的私兵,为他的野心而战死的女兵,已经不下千人了。”
“像我们这样的汉子,依靠婆娘,只会觉得脸红。”
“说了这么多,也不知道你这个莽汉听懂了多少。”
“你下去吧,顺便把尚书给本公找来。”
石宝一拱手,就退下了,并叫来了王寅。
“下官王寅,”王寅一拱手道,“拜见圣公。”
“尚书啊,”方腊道,“这里没有旁人,就不用这些虚礼了。”
“梁山新崛起的大首领任毅,你怎么看?”
“圣公,”王寅道,“任毅是个枭雄之才,这是天下有识之人的共识。”
“枭雄,总比宋江这种投降派,要好十倍,百倍。”
“哦?”方腊道,“为何这么说?”
“按先生的说法,任毅不是一头比宋江更为可怕的豺狼之辈吗?”
“圣公,”王寅道,“任毅的确是头凶虎。”
“不过所谓远交而近攻,圣公,任毅,王庆,田虎被赵构称之为四大寇。”
“四大寇里,田虎不成气候,早晚为任毅所吞并,王庆的淮西虽然离圣公不远,可王庆被压制在淮西不得寸进。”
“任毅若是吞并了山东道和田虎,割据一方,其势力范围就和圣公差不多了。”
“到那时,圣公和任毅一南一北,成了地方最大的割据势力。”
王寅稍稍顿了顿,道,“不过,虽然任毅的的崛起,给了我等紧迫感。”
“但是,四大寇的格局,也该变一变了。”
“任毅的崛起,势必会逼迫王庆站队。”
“此外,圣公啊,任毅也是反赵构势力的一份子。”
“任毅虽然终将会和我们有一战,但现在,反赵构的人,越多越好,中原大地,不需要赵构这样的软骨头。”
“更何况,任毅的崛起,还为我们顶住了来自北方外族的压力。”
“因为,任毅的扩张,势必会和北方外族接壤。”
“任毅,看起来阴柔,但内心,是个豪情万丈的汉子。”
“尚书所言,”方腊道,“说到某心坎里去了。”
“某方腊,也不过是个力气人出身罢了,若非暴政,某家也不会起兵造反。”
“这天下,能者居之,无论怎么说,都不应该是赵构这无德之人的。”
“圣公!”就在此时,一个探子通报后进来了。
方腊接过文书,拆开一看,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