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来不及嫌弃他,就觉得一阵凉气从耳边飞快掠过。
那股古怪的凉气之中隐隐带着几分死亡气息,让人浑身不适,汗毛瞬间支了起来。我心头一凛,急忙转过头望了一眼,却发现除了满是荒草的杂院之外别无他物,甚至连风也没有一丝。
二窝囊把刚吃到肚子里的面条吐了个干净,正脸色苍白地扶着墙壁,见着我的动作后紧张地问道,“方寸大兄弟,你咋了?有什么不对劲儿吗?”
我想到组队之前万事知的提点,让我遇到理解不了的事情多虚心向他打听,就如实说道,“我刚刚感觉有一股凉气从耳边嗖地擦了过去……”
没等我说完,二窝囊已经心知肚明地点了点头,“就这个啊,没啥大不了的!这里刚死过人,阴气重得很,得破一破才行。”他一边说,一边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沓叠得方方正正的黄纸,展开后用打火机点燃了角,提在手里在房门前来回绕了两圈,嘴中还不断念叨着,“突然造访,见怪不怪;门前烧纸,极乐早登。”待手中的黄纸快要燃尽之时,他才往半空中一丢,灰烬伴随着烟尘落了下来。
我忙往后躲,但纸灰还是落了一脸。
二窝囊怕我见怪,忙解释道,“方寸大兄弟你不知道,这叫入门礼,别看就这么几张黄纸,若要是图省事不烧,从这里回去轻则小病缠身,大则人事不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受教地听着。
二窝囊见状继续道,“这人枉死之后恨意最大,十有八九会变成厉鬼,生前的惨死之地也就成了聚阴不详之地,活人最好不要来往行走,否则给她缠上是要出大事儿的。”
我见他说得头头是道,忍不住对他刮目相看,“没想到你懂得还不少。”
二窝囊憨憨地笑了两声,“你别忘了我妈是谁,这些年长在她的跟前,大本事没学着,这些小来小去的东西整天耳濡目染,听得多了自然就知道了。”
这间破烂不堪的房子入门就是一条狭长的走廊,左右两扇门,通往两个房间。左手这一边从前应该是厨房,里面还搭着锅灶。右手这一边则是个宽敞的房间,大概是卧房之类的。通过满是青苔的走廊往里走,最里面是一间黑黢黢的小房,并没有留窗口,只有一扇小门。因为不透光,显得格外漆黑幽暗,像是一张黑洞洞的大嘴,随时要把人吞进去似的。
我和二窝囊先在厨房转了一圈没什么发现,又去卧房仔细检查了一番,最终才把目光落在了那间没有光亮的小房间。我掏出手机找出手电筒功能,靠着稀薄的光亮摸索着进入了小房间。虽然距离发现尸体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但因为房间闭塞又不通风,房间内凝聚着一股刺鼻的恶臭,之前我和二窝囊闻到那股异味便是从这里传出来的尸臭。
我捂住口鼻,强忍着恶心的味道向里面仔细寻找,希望能发现一些线索。
房间不过三米见方,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地上一大滩黑乎乎的东西,像是残留的血迹。二窝囊原本跟在我的身旁,后来实在受不了那股味道转头便跑了出去。
我憋着一口气,紧握着手机在房间里扫了一圈,只见坑坑洼洼的墙壁上有很多痕迹,像是人用指甲划上去的,而且从缺口来看应该很有年头了,似乎跟雨夜屠夫案没什么关系。再往下搜索,却什么发现也没有,最终我也忍不住,从小房间里跑了出来。
走到大门外才敢喘两口长气,只见二窝囊扶着墙根又吐了一堆。
他见我憋得脸色通红但仍顽强忍耐,冲我伸出一根大拇指,“方寸大兄弟我是真佩服你,这么恶心的味道你闻了居然没反应,我要是再闻一会儿隔年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我又不是机器人,怎么可能没反应?
我冲他摆了摆手,表示不想说话。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