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红精神不好的时候,时常对着娃娃发泄,手中拿着一把钢锥不断地刺穿它小巧的身体。马小军躲在角落里偷偷看着她发狂的模样,胡红咬牙切齿恨意十足的样子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胡红最初被关的时候的确曾安静过一段时间,每天只知道摆弄着娃娃,有时候就呆呆地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可后来性格就越来越暴躁,那间小屋根本就关不住她,她经常想方设法地跑出来折磨马小军。终于有一次马小军爆发了,他一把推倒胡红,抢过她手中的钢锥,一下一下凶狠地向胡红的身体刺去,就像她每天都会对娃娃所做的一样。
他依葫芦画瓢,模仿着胡红的动作下手。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马小军停下动作的时候,他浑身上下已经溅满了鲜血,而胡红身上不知被刺了多少下,早就没有了气息。
马小军吓了一跳,丢下钢锥逃到了衣柜里,浑身抖动个不停,那个红衣服的小女孩又在脑海里跳了出来,不断夸奖鼓励他做得好,早就应该这样做之类的。
马小军颤抖得更厉害了。
等马小军父亲回来看到眼前的景象时,吓得腿一软直接栽倒在了一旁。他缓了老半天才打开衣柜找到浑身是血的马小军。
情况摆在眼前,马小军的父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肯定是胡红又从小房间里逃了出来,想要抓着马小军虐待,结果被马小军反杀了。
马小军的父亲很为难,如果报警的话,儿子还只是未成年达不到刑事案件的量刑标准,可他作为监护人却逃脱不了制裁,何况他虽然真心喜欢胡红,即便她毁了容都不离不弃,但胡红虐待马小军的事情他也一一看在眼里。一边是自己的爱人,一边是自己的儿子,无能又软弱的马小军父亲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只能偷偷躲在一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如今胡红已经死了,儿子就成了他唯一的亲人。马小军的父亲思来想去,最终决定将胡红的尸体藏起来。没发生火灾之前,胡红曾经对他讲述过自己的遭遇,马小军的父亲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她是从贵州大山深处自己逃出来的,这些年早就和家人失去了联系。如此一来的话,即便胡红已死,短时间内应该也不会被人发现。正好当初改造小房间的时候,家里还剩了一些砖,马小军早年前打零工的时候也做过瓦工,当下就决定将胡红的尸体砌在了墙里。
那个红衣布娃娃则是马小军放在胡红身边的。他怕胡红一个人太孤单,有娃娃陪着她的话,大概会好一些。
之后马小军的父亲带着马小军卖掉房子,低调地离开了那里,开始了逃亡一般的生活。
但随着马小军的长大,他那个所谓的‘好朋友’也在不断地长大,马小军发现她简直就是另外一个自己,每天都穿着红裙子在自己的眼前晃来晃去,还经常鼓动他去做一些恐怖的事情。
马小军想到了搬家那天的大雨。
磅礴大雨中父亲牵着他的手,可他走出几步后还是忍不住转回头看了一眼。他见到了胡红,穿着一件漂亮的红色连衣裙,正在房门后冲他慢悠悠地招手。那个动作很奇怪,既像过去胡红叫马小军到身边时的样子,又像是和她挥手道别的模样。
马小军告诉父亲自己所见,马小军的父亲却什么都没说的扯着他的胳膊离开了。
每年夏天开始下雨的时候,马小军就会梦到胡红,梦到她站在雨中向自己挥手的样子。那个娃娃似乎并不能缓解她的孤单,她急切地需要马小军的陪伴。
马小军的精神越来越紧张,很快就崩溃了。
他在网上买了红衣服和假发,对着镜子打扮自己,他还特意定制了胡红当年最喜欢玫瑰花造型的耳环,当他穿戴整齐的时候,他觉得镜中的自己变成了胡红。
他故意捏着嗓子学胡红说话,对着空气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