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劲儿了再哭。到时候你开着那辆小破车送我去长城根下,哥哥我学习一下孟姜女当年的技术,怎么也要哭塌两块砖才算完。”我笑嘻嘻地和二窝囊开着玩笑。
二窝囊笑道,“你可歇了吧,文物保护局的人得追着你屁股后面撵,你这属于破坏文物懂不?孟姜女那就是赶上了好时候,你搁现在试试,够判她十几二十年的。”
我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没一会儿二窝囊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干脆只剩呼噜声了。我却再也睡不着,就这样一直挺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早万事知一醒来就由大吉扶着赶来问候我的情况。
我忍不住说道,“您老这是睡够了?昨晚那半瓶白酒可把你美坏了,你到底是来照顾病患还是来看热闹的?这有个年轻力壮的三好青年遭逢不测什么都看不到了,你却就着花生米干进去半瓶白酒,可真有你的!”
和万事知斗嘴惯了,一天不跟他顶着来我都浑身不舒服。
万事知哼了一声,“听你中气十足就知道没什么事儿,眼睛怎么样了,疼不疼?”
“不疼不痒,就是眼前一片黑暗。”我向他说道,“老万,当年你眼盲的时候,也这么突然吗?”
万事知道,“我那是泄露天机太多,上天给的惩罚,和你的情况怎么能一样?”
“你可得了吧。”我忍不住刺激他,“老杜活着的时候都跟说了,你年轻的时候视力就不咋地,到老了还有青光眼白内障的先兆,什么老天惩罚啊,你泄露天机靠的是嘴,就算是惩罚也该让你变哑巴呀,单单让你看不到能够吗?你这小嘴不还照样巴巴地继续泄露吗?”
万事知气呼呼的转身就走。
说不过就跑,这什么人啊?
失明的第一天,我切身体会到了盲人生活的不便。不敢大步向前走,每一步都需要小心试探,就算这样还经常撞到一些东西。紧接着便是不安,即便身边有人照顾,可这种事事都要假手于人的感觉令人非常得不爽,感觉自己忽然间就变成了一个废人。
我的脾气甚至都变得暴躁起来。
万事知听到我长吁短叹发脾气,在一旁冷嘲热讽道,“把昨天那股子什么都不在乎的劲儿拿出来啊,这才过了一晚上就这样了,要是以后都看不到了,你还不得直接憋疯了啊?”
我现在就已经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