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奇怪的念头转瞬即逝,我收回目光,视线落在了逐渐平静下来的田教授身上。
他瞪着两只眼睛,镜片反着寒光,眼神中透着几分惊恐,嘴角翕翕的不知在念叨着什么。
二窝囊好奇地说道,“这老头神神叨叨的嘀咕什么呢?”
孙海龙见状把耳朵凑过去仔细听了听,之后便脸色大变,“他……他一直在重复邱玉成的名字呢。”
当初的拉链事件正是发生在田教授的课堂上,虽说老教授讲课总是很投入,但说不定就发现了什么疑点,只是碍于校方的压力或是其他的原因没有站出来说明,所以心里十分愧疚,才会表现得如此紧张与不安呢。
可他又为什么会称呼孙海龙为邱玉成?
如果他的脑子真的出现了问题,他的话还会有价值吗?
我苦恼地叹了口气,眼见着田教授的样子,知道今天肯定是问不出其他的话了,只好提出告辞。孙海龙虽然不情愿,但事实摆在眼前,他也不得不接受。何况刚才闹了那么一出,已经惹得二窝囊非常不高兴了,他怕自己再坚持会让二窝囊当场爆炸。
自己这会儿无家可归,住的地方都是六迷糊提供的,真惹怒了二窝囊,该不会要流落街头吧?
他耷拉着脑袋,像是被雨淋湿了鹌鹑似的,无精打采地跟着我们出了田教授家的大门。
就在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小保姆忽然追了上来,“我看出来喽,你们这次来一定是有啥子事情要和田教授打听,不过你们也晓得他的情况喽,我看他是帮不上你们啥子忙喽。不过有个和你们一样的人,也是田教授的学生,他倒是经常来看望田教授,你们可以试着联系一下他,看看会不会对你们有些帮助。”
说着,递来一张设计精美的名片。
上面的名字是——刘刚。
小保姆说完这些话,转身又急匆匆地走了。我望着她的背影,总觉得哪里透着些奇怪。
田教授每次看到她的时候,眼神里总是流露出惊恐的神色,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二窝囊凑过来看了看名片,又打量了几眼我的神色,“方寸大兄弟,你这变心得速度也忒快了,前两天还惦记人家岳胜男呢,这么会的功夫魂儿就被小保姆勾搭走了?”
我无语地瞪了他一眼,“知道什么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吗?”
“不知道!”二窝囊摇了摇头,“我跟你说,我这嘴里要是能吐出象牙来,那还值钱了呢。”
“没用。”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保护野生动物,国内明文禁止象牙买卖,你长也白长,只能去牙科诊所治疗,估计费用肯定不便宜。”
二窝囊不死心,“那能一样吗?人家那是野生的,象牙长在我嘴里,应该算是人工培育的吧?”
“那不更不值钱了吗?”
我们两个随口开着玩笑,回到二窝囊的车上。窄小的车厢坐上三个人,拥挤得让我无比怀念岳胜男的越野和房车。
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我扭头看了一言不发的孙海龙一眼,安慰他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田教授这里不行,我们在想其他的办法。”
孙海龙不安地抬头看着我,“你们两个跟着我,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嗯?”我一脸不解,“这话什么意思?”
“这些年只要跟我有关的人总会出事……”孙海龙难过地说道,“我怕你们两个也会遭逢不测,成为邱玉成的下手对象!”
二窝囊一听,火气顿时涌上来了,“我说你怎么说话呢?你能不能盼人点儿好啊?我俩遭逢不测你能得到什么好是怎么着?”
“我不是……那个意思!”孙海龙委屈地说道,“我就是担心你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