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万事知说起了正事,连忙支着耳朵认真倾听,没想到二窝囊和大吉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两个人蹲在一旁,一脸期待地盼望着万事知讲故事。
万事知一本正经地继续道,“我那时候年纪也不大,虽然走南闯北见识了不少世面,但杀人挖心的场面却还是第一见,当时就把我吓傻了,就算到了今天仍旧记忆犹新。”
大吉好奇地眨了眨眼,“师父,你是说……他们真的杀了人啊?”
万事知点了点头,“你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啊!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个人被捆在案板上,就像待宰的猪样一般,负责祭祀的神婆直接手起刀落,开膛挖心,取出心脏的时候人还是活着的,哀嚎惊叫声不断,等心脏取下人也死了,只要一想到那种痛苦的滋味就令人浑身发麻,脊梁骨都冒凉风。”
“师父!”大吉再次出声打断他的话,“那个人是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吗?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刑罚对付他?而且当地没有警察吗?他们怎么也不出面管一管?”
我见状轻轻敲了敲大吉的脑袋,“安静听你师父说,你总这样打岔,回头他一生气又傲娇起来,到时候不往下说了怎么办?”
大吉撇了撇嘴,捂着嘴巴什么都不说了。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可不是刑罚,而是一种咒术!”万事知慢悠悠地讲述了起来,“当时我还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愣头青,因为听了师父的话,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师父告诉我干我们这一行当,单靠死记硬背可不行,必须得见多识广,只有开阔了眼界,才能明白很多书本和师父不会教给你的大道理。之后我便辞别师父,开始漫步大江南北,足足用了七八年才由南至北从东到西走了个遍。可等我回到家时,师父早就殡天仙逝了,我居然连他最后一面也没有看到。”
大吉见万事知脸上流露出些许的惋惜与悔意,连忙问道,“师父,那我将来也要出去走一走吗?”
“当然了。”万事知想也没想地点了点头,“等你再大一些,也要出去闯荡游历一番。见识多了,遇到什么事儿都不会慌乱,心中自有解决之法。你师父我走过的路,你总要跟着走一遍才行。”
我原本以为爱热闹的大吉听到后会很高兴,没想到他只是‘哦’了一声,并没有表现得特别欢欣雀跃。
不知道是不是也在担心万事知的身体。
万事知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向我们讲述起在深山里的所见所闻,“我记得很清楚,那片大山当地人叫莽子山,山成环形,群峰团团围绕着一个深谷,这谷中有一个小小的村落,名字叫巫马村。九几年初的时候,交通远不像现在这么发达,我们下了火车倒客车,下了客车又搭乘老农的农用拖拉机,最后还要靠自己的腿从山路上一直爬下去,那条小路就被修建在悬崖峭壁上,往下一看便是深不见底的峡谷,只要稍有不慎一脚踩空肯定会摔得粉身碎骨。带我来的那三个人都是河北人,说话一嘴的当地腔调,而且胆子特别大,爬上蹿下得一点儿都不含糊。后来我才弄清楚,这些人见财眼开,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巫马村了。”
他顿了顿,叹了口气继续道,“巫马村四面环山,山中林木清脆,有些紫杉甚至高耸入云,因为人迹罕至又没有污染,山中盛产草药,而且全是外边不容易找到的。那三个河北人中有一个姓姜的年纪最大,当时便是四十岁出头,我们都叫他姜大哥。他负责和当地人商议价格,如果合适便收药回河北去卖,中间所赚的差价让他们三个暴富得流油,家家都住上了二层小楼,身上还带着大哥大。”
二窝囊听到这里忍不住笑道,“大哥大啊?当年可真是好东西了!”
万事知嗯了一声,“我们抵达巫马村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当时村子里连电都没有,家家都点着油灯,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