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的背影道,“放心吧!我还希望活到七老八十的时候,咱们这些老友还能聚在我的茶馆里喝喝茶扯扯闲皮呢,肯定不能这么早就GAMEOVER了。”
岳胜男没再说什么,随意地甩了甩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后院。
倒是大吉回过头,眼神暧昧地盯着我,“这么煽情的吗?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我抄起一旁的扫帚正准备教训他一下,没想到大吉却跑得无影无踪。
出门送走了丧狗和岳胜男,转回身寻摸了一圈仍旧没看到老赖的影子,我不解地问道,“老赖干嘛去了?”他那个人除了闷头做事也没别的爱好,怎么会忽然不见呢?
大吉道,“可能是出去遛弯了吧?你在家的时候他偶尔也会出去走走,不然总关在家里,非憋出一身的病来。”
我表示理解,毕竟我这东一趟西一趟的,茶馆全靠老赖撑着,人家有点儿私生活也实属正常。我坐了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万事知说起话来。
虽然万事知自始至终没有对丧狗的建议提出任何看法,但我能感受到他并不是他别支持。我微笑着和他说道,“老万,是不是担心我呢?”
万事知不自在地咳了两声,“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将来我死了也不用你扛灵头旛,一切有大吉呢。你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老头子才不操这没用的心呢。”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我会小心为上的。”
心里有了计划,也就不像之前那么茫然了。我和万事知说了会儿话,见他魂不守舍地也没工夫搭理我,干脆关上店门准备休息。老赖的手里有钥匙,如果回来的话也能自行进门。
连续几天没有好睡得我刚刚躺下便进入了梦乡,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再次做了那个梦。
在梦里,被大火烘烤过的大地炙热得让人站不住脚,四周烟雾笼罩,红色的火苗如强龙一般威力十足。周遭的热气将我团团笼罩,窒息的痛感让我胸腔几欲炸裂。我很想跑,但腿却软得没有丝毫力气,仿佛只能站在原地等待着大火将我吞噬。
火光之中我忽然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女人声音,她轻声的呢喃着,“方寸,快跑!别回头……”
我很想循着声音找过去,看看她究竟是谁。为什么她会知道我的名字,又为什么让我跑?
梦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阵霹雳乒乓的声音将我从睡梦中惊醒,我一头热汗得从床上坐起,眼望着熟悉的环境,原本狂跳不止的心脏终于一点点平复下来。
后院传来故意放轻的脚步声。
我立刻警觉起来,利落地从床上跳下,顺手抄起早就准备好的棒球杆,然后慢慢地向门口靠近。该不会方家的人见我一直不肯露面,失去耐性上门下手了吧?这会儿茶馆里只有我和万事知、大吉三人,老的老小的小,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这可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一直小心防备着会在外面遭遇不测,怎么就没想过他们会主动出击呢?
我有心弄出一些声响提示万事知和大吉,但又怕让对方提前防备。毕竟双方武器悬殊,差距太大,我只有暗中偷袭才有制胜可能,真要是面对面的过招,我这手里的棒球杆还没举过头顶,对方一扣扳机,我就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了。
这冷兵器和热兵器PK,结果已经不言而喻。
不过仔细一琢磨,万事知向来谨慎,而且自从瞎眼之后听力超群,说不定比我还要发现外头的动静呢。
想到这里我稍稍放心,但心脏却不受控制地加速狂跳,握着棒球杆的手也是冷汗淋漓。
我屏住呼吸,几乎将耳朵贴在门上,静静倾听外头的动静。
脚步声很轻,窸窸窣窣地向茶馆大堂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