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心和斌大叔看他的眼神变得更加谨慎小心了。
连我也没想到万事知居然还有这样的好本事,他为什么从来没有在我展现出来?
方心道,“老前辈只靠听力就知道我已开了三瞳,可见是位有真本事的前辈高人,不知道为什么会一直潜伏在方寸的身边,可是另有什么打算?”
万事知微微一笑,老神自在地道,“小丫头精明得很,居然还会用离间之计,想用这三言两语就让我们爷俩起了猜忌之心怕是有点儿难。我要真对他有什么图谋,早就趁着他幼年毫无反抗之力的时候下手了,还能一直等到今天吗?至于前辈高人那是不敢当的,人活到这把年纪,总得有点儿压箱底的绝活,否则这大半辈子不就白过了吗?”
方心被戳破心事,却一点儿都不觉得尴尬,而是甜美自然地笑道,“您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懂。什么离间猜忌的,人家只是好奇您老人家既然有这样高超的本事,又怎么会躲在这里碌碌无为呢?”
万事知淡定地答道,“碌碌无为也是一辈子,大有作为也是一辈子,既然都是一样的活,又何必让自己那么累呢?”
斌大叔在一旁冷冷地插嘴道,“家主,你别被这瞎子装模作样崇高人的样子给骗了,他要真有这么大的本事,又在方寸的身边这么多年,早就把他调教得出类拔萃,还能像今天这样不成器吗?”
额……
你们说话就说话,好端端地干嘛扯上我?
就让我安安静静地做个吃瓜群众不好吗?
万事知听后立刻反驳道,“此言差矣,成器与否,岂是单凭你三言两语就能定夺的?方寸如今身有六瞳,为方家人之冠,单论能力的话,你们可有一个人是对手?”
斌大叔毫不客气地道,“什么六瞳?他出生时开启的三瞳已经随着七岁之前的记忆尽数被剪去,现在身上满打满算也就只有三瞳,你胡吹些什么?”
万事知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个人刚愎自用,活到这把年纪还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这辈子算是白活啦!”语气又是可惜又是调侃。
斌大叔闻声脸色很不好看,正准备反唇相讥,只听万事知继续道,“幼年的记忆被剪的确不假,但六瞳在身也是真。你什么都不知道,还是不要在这里故作高人了。”
斌大叔微微一怔,方心则诧异无比,“老前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万事知笑道,“小丫头嘴巴甜,一口一个老前辈地叫着,老瞎子就算有心隐瞒都不好意思不说了。我来告诉你,那被高人剪去的记忆,实际上就封印在方寸身上的某处。这记忆本就是无形无状的存在,拿不走摘不掉,剪去之后要如何处置?”
方心也是个极聪明的人,闻声立刻便反应过来,顺着他的话推理道,“当时情况紧急,那个人不能将记忆从方寸的身体里剥离,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它封印在方寸身体的某处。方寸失去了记忆不会知晓,世上除了那人之外,不可能有人寻找得到,真是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万事知道,“小丫头,老瞎子看你聪明伶俐是个可造之材,虽然过分狡猾了些,但总比傻子强。我跟你交个实底,我这身听音识术的本事,是从一位真正的前辈高人之处习来。年轻的时候我走南闯北,脚步曾遍布中原。一九八六年的时候,我曾和几个搞地质勘探的人去了一趟西北沙漠,本意是看个热闹,顺便领略一下西北风光,谁知道我们进入荒漠的第三天便遇上了暴风天气。沙漠中遇到暴风可不是闹着玩的,四处光秃秃得连个躲避的地方也没有,一旦被风暴卷走,那便只有丧命的份儿。眼见着乌云密布,伸手不见五指,我们各自寻找避风口四散逃命,人在不知不觉中便走散了。也是该着我福大命大,居然给我慌不择路地找到了一个小小的沙凹,当时我只顾着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