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耳草连服七天,蚕蛾的虫卵果然不见了踪影。没了后顾之忧,人也变得轻松起来。
更何况这些日子九黎族人非常得安静,没有闹出更大的动静。
我松了口大气,觉得紧绷的神经也可以稍稍松懈一些了。
最近这段日子实在熬人,日夜提防人都要被折磨疯了。二窝囊甚至对我说,“感觉自己一瞬间苍老了二十岁,黑眼圈可以和熊猫抢国宝的饭碗了。”
我忍不住吐槽他,“你大可放心,你长相老成,二十岁的人六十岁的面貌,特别扛老,上下浮动二十岁根本看不出来。”
二窝囊听得一愣一愣的,“我怎么觉得你这话不像是在表扬我呢?”
岳胜男在一旁道,“不错,有长进了。起码现在能听懂好赖话了。”
大家苦中作乐,还有心情开玩笑,但身为一家之主的方心可就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了。焚烟事情暂了,但这却不是结局,等他蛰伏一段时间变得更加强大后势必要卷土重来,届时才是真正的噩梦。
方心必须在短暂的时间内想到解决办法,而这对于她来说无异于比登天还难。
蚕蛾之事一缓,方心便提出了告辞。我自然不会多留,说了一番客气话,高高兴兴地把这群人送走了。
茶馆霎时间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岳胜男将坦克、军师和小铃铛平安送了回来,阔别多日,三个孩子的气色更好,居然还长高了不少。
我琢磨着让他们一直在茶馆混日子不是常事,便和万事知商量送他们到学校里去,虽然童年时的遭遇无法抹去,但起码要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万事知道,“孩子是你捡回来的,自然由你做主,我可不操这个心。最近把我累坏了,我要好好地歇一歇,没什么事儿你们就不要打搅我了。”说着便由大吉扶着匆匆出了门。
撇得真干净。
我狠狠地瞪了他的背影一眼。
人脉这方面我肯定是不如岳胜男的,于是便将三个孩子上学的事情托付给她去办。
得知消息的小铃铛异常兴奋,抱着我又碰又跳,“我也可以上学了吗?”
我点点头,“是啊,你可要给我争口气努力学习,想当初我读书的时候成绩向来名列前茅。”
相比起小铃铛来,坦克和军师就表现得冷静多了。军师对我道,“我这个年纪不上不下的,恐怕跟不上进度……”
“没关系,一点一点地来。”我安慰他道,“有志者事竟成,你本就聪明,只要肯下苦功夫,一定会有所进益的。”
三人之中唯独坦克异常的冷淡,甚至透露着几分不屑。我私底下找到他,“你又耍什么脾气呢?”
坦克瞥了我一眼,不冷不热地道,“我不想去学校,纯粹就是在浪费时间,学了也没什么用。”
“没用也得学。”我静静地看着他,“起码能教你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何况这本就是你这个年纪该做的事情,难道一辈子都要游手好闲不成?”
坦克没有吭声,算是妥协。
岳胜男这边很快也有了结果,当然要花一笔钱走通关系。好在数额不多,这些年我手里多少也有些存款,完全可以应付得来。不过有一点倒是非常难办,这三个孩子都没有正经名字,读书的时候不可能坦克、军师、小铃铛的一通乱叫。
我苦恼了一番,最终让他们都姓了杜。坦克名叫杜坦,军师名叫杜军,小铃铛名叫杜玲。
土了是土了点儿,但总比没有强。
接着又去办了收养、落户……一系列复杂的手续下来,这三个孩子算是有了严格意义上的身份。
从这一天起,他们被这个世界承认了。
为了纪念这一刻,我特意让二窝囊做了一桌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