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声道,“血月修炼是什么时候传下来的?这月亮红的古怪,别有什么猫腻在里头,到最后术法没有更进一步,反倒增了魔气,那可如何是好?”
方惊鸿道,“你这会儿被魔魂搞得有些精疲力竭,所以不管想什么都觉得不靠谱。血月修炼乃是自上古传下,相传当年盘古开天辟地之后,左眼为阳,右眼为月,这血月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在此月光之下修炼,有如神助。”
我笑着道,“这又是什么说法?既然月亮是盘古的眼睛所化,这血月难不成是盘古犯了眼病?”
方惊鸿道,“你若是不信,那就算了。”
不过红色月光下的袁灵风整个身子仿佛散发着一层红色的热气。
方惊鸿问道,“你去冷家的云崖海阁可有什么发现?”
我想了想,并没有将自己发现《魔魂之力》的事情说出来,“没有,关于方家瞳术记在的书不多。”
方惊鸿低声解释道,“首先,瞳术靠血脉继承,外人不管如何勤奋修炼,都不能获得,所以了解瞳术的人,必定是方家的人。既然世间所有的术法都有强有弱,方家又怎么可能将弱点展示出来给别人看呢?因此留存在世上关于瞳术的书少得可怜,多半都是靠口耳相传的。那些记载下来的,要么便是方家人写的一些皮毛,要么便是单纯杜撰出来的,根本就不可相信。”
我为难地叹了口气,“照你这么说,想要了解瞳术又该去找谁呢?”
方惊鸿道,“如今整个方家,年纪最长阅历最丰富的自然是劲老太爷,只是我猜他也未必能解答你的问题,要不然在漠北之时,他就不会隐瞒不说了。随着老人们的相继离世,很多家族私密也会随之消失,后人再想知道,只怕是难上加难。”
我想了想,忽然来了主意,“你刚刚说老人们相继离世……若是有人死后灵魂没有进入轮回,仍在时间飘荡,那么通过我的瞳术,便可以与之交流,或许能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线索也说不定。只不过想要施展瞳术,必须得拿到已逝之人生前所用的物品才行,这就有些麻烦了。”
方惊鸿道,“倒也不难,漠北还留存着一些老物件,都是过去长辈们所用过的,若是求得劲老太爷同意,倒是可以借来一试。只是那些物件都成了宝贝,只怕劲老太爷不会舍得冒险。”
我认真地道,“事到如今,他不同意也得同意,否则咱们全军覆没,九黎族重铸魔魂令蚩尤重生,四大家族也会随之覆灭,方家就算存了再多的东西又能怎么样?历史是由人来创造的,只要人活着,将来自会留下更多的东西给后人,不舍得也得舍得。”
方惊鸿道,“我们如今已经离开太远,如何才能和劲老太爷取得联系呢?”
我犹豫了片刻,望向了远处的袁灵风,“这不是有个现成的信使吗?”
方惊鸿立刻会意地笑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大家收拾妥当准备再次上路。二窝囊和岳胜男休息得很好,精神自然也不错。袁灵风趁着血月当空的功夫勤加修炼,不免有些疲惫。
我向他道,“要借你的渡鸦一用。”
袁灵风诧异地道,“渡鸦能有什么用?”
我对他道,“让你的渡鸦替我们跑个腿,去一趟漠河的方家。”
袁灵风虽然满脸不解,但聪明的没有多问,随即便召唤出一只渡鸦。
为了让劲老太爷相信我的话,我不但写了一封简短的信绑在渡鸦的腿上,还特意撕下了自己衣襟上的布条。
二窝囊在一旁道,“方寸大兄弟,你现在的所作所为特别像交代后事,难道是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吗?”
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你能不盼我点儿好?”
放飞了渡鸦,我们也准备再次上路。骑在马背上向前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