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往事一样,严育民脸上浮现出一抹后悔和无奈。
旁边的老校长喝了口茶,一边放下茶杯,一边道:“我也觉得你应该去见一见徐凡那小子,说不定他能缓和你们父女两的关系,你说咱们俩都认识几十年了,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们父女两怎么突然就闹得这么僵了。”
“我还记得四五年前的时候,你们父女两还好好的,冰清性格都还特别活泼开朗。”
“都这么些年过去了,有什么事情是时间化解不开的,再说了,你们可是父女,又不是左右邻居,有必要这样么?”
之前他也不是没有问过严育民或者严冰清,但他们父女两似乎都在避免谈论这个事情,怎么说呢,那种感觉,就像是你问起的时候,像是撒盐在人家伤口上了一样。
所以问过一次后,没有知道事情的缘由,老校长就再也没有问过了。
几年前,他和严育民一边下象棋,严冰清一边在旁边叽叽喳喳的让怎么下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当时两人的口头禅都是“观棋不语真君子”之类的话,严冰清就笑嘻嘻的说她是女子,不是君子。
可是一转眼间,严冰清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如果不是代课需要讲课的话,她怕是都不愿意开口讲话了。
这当中发生了什么事情,老校长也想知道啊,他也着急,想当个和事佬,来化解某段让人不愉快的过去,可父女两都不愿意提起,他也没办法呀。
严育民张了张嘴,半响,才一边缓缓掏出香烟递给老校长一根,然后一边点燃,这才开口道:“大概是三四年前的事情吧,那时候你也知道,冰清就在云海大学上大一。”
“突然有一天,她带了一个男孩子来见我,说是她谈恋爱了,我都不知道我该怎么形容我当时的心情,自从她母亲早些年因病过世后,就是我独自一人把她带大的,她带着男朋友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突然很害怕,怕那小子把冰清从我身边抢走。”
“但她都已经上大学了,也长大了,我也早就答应过她,只要上大学了就能谈恋爱,尽管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我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她有了喜欢的人,很可能要离开我去组建属于她自己的家庭了。”
“可我身为一个父亲,该有的担当还是要有的,冰清谈恋爱其实我并不反对,如果有要求的话,我也只会说是让她大学毕业了再结婚,可那个男孩子.....怎么说呢,一言难尽啊,据说是大冰清两岁,那个男孩子大学毕业了才跟冰清表白,刚好冰清也喜欢他,于是两人就确定了关系,但他的家世却很普通,就和现在的徐凡一样。”
“没多久那个男孩子就考上了公务员,说实话我现在都挺后悔的,我当时就跟冰清说,谈恋爱可以,但是将来要结婚的话,我绝对不允许她嫁给那个男孩子,因为他考上公务员后,就是省城蓝湖区那边一个小小的科员,这辈子都难有出头之日。”
“当时我就在想,我严育民的女儿,至少也得嫁个青年才俊才行,所以.....所以我就利用职权之便,把那个男孩子掉到了某个特别贫穷和偏远的地方去当乡里的一个副乡长。”
“我还记得那一次,冰清气冲冲的来找我,第一次跟我发生了争吵,可每过两天,她就又嬉皮笑脸的来讨好我,来求我了,希望我把那个男孩子调回省城来工作,甚至说以后要让那个男孩子做上门女婿,她一辈子都都不离开我,有了孩子还随我们姓严。”
“但我的态度却很坚决,虽说那个男孩子人也挺不错的,有上进心,也特别尊重冰清,甚至特别愿意吃苦耐劳,去了下面乡里就没闲着,经常去实地调研什么的,但我当时就是不愿意给他一次机会,就是不希望冰清嫁给他。”
“后来.....几年前那场泥石流,你还记得吧,就发生在那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