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谨言在未央宫等了半柱香的时间,终于闻到了身后传来的阵阵幽香。
这样的气息,他在昨夜的绿衣少女身上闻到过,至此仍旧记忆犹新。
“你来了。”范谨言欢欣的转过身,见那抹令他神往的倩影正缓步迈进了殿中。
她已经将身上的朝服脱下,转而换上了一件红色的交领罗裙。
金色的玉带勾勒出了她纤细的腰身,乌黑如泉的长发垂坠下来,美丽却不妖艳。
范瑾言从上到下打量她一眼,温和道:“红色不适合陛下,绿色适合。”
向晚晚对他这个开场白似乎有些意外,但还是礼貌回应道:“谢范使臣的提议,不过是件衣服而已,我没那么多讲究。”
范瑾言刚想再说些什么,却见三位男子前后走入殿内,各都凶神恶煞的盯着他,脸色一个比一个黑。
其中,常以慕是他在昨晚就见过的。
剩下的两位看衣着打扮,也不难猜出他们的身份。
范瑾言浅浅一笑,“早就听闻,上善国女君的后宫俊男如云,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说什么呢你!”常以慕眼中负着气,心里却在偷偷窃喜。
这话听起来,还真的有点......顺耳。
他看起来像陛下的后宫吗?
换言之,就是他看上去跟陛下很相配的意思?
庆国鞑子这么会说,干脆再敞开怀多说几句!
向晚晚神情无波无澜,淡定的解释:“范来使误会了,这三位分别是我上善国的丞相慕棠舟,护卫常以慕,以及镇远将军安鹤羽。”
“原来是这样。”范瑾言手握折扇,抱紧双拳,“三位大人对不住了,恕范某人眼拙,看三位样貌皆是人中翘楚,所以才斗胆猜测,得罪了!”
慕棠舟随着他的动作起落,眼神最终停留在了他手中的那把折扇上。
安鹤羽则是愤愤不平道:“范来使,你当我们陛下是什么人!竟敢如此出言不敬!”
范瑾言讨笑着躬身行礼,再次赔罪道:“是范某的过错,范某妄言了,请陛下和诸位大人恕罪!”
向晚晚倒也没怎么介意,毕竟她先前恶名在外,别国的朝臣对她有些猜忌和误解也理所当然。
“无碍,朕还尚未谢过昨夜范来使的救命之恩。范来使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只要朕能做到的,定倾力而为。”
救命之恩?
向晚晚话刚说完,安鹤羽和慕棠舟的眼神立马锁向常以慕,真恨不能上去将他生吞活剥了!
原来庆国来使和陛下相识的契机在这儿!
他昨夜诱导陛下私自出宫也就罢了,竟然还让陛下陷入了险境!还让这庆国鞑子有机可乘,与陛下沾上了干系!
实在该死!
真该拖出去五马分尸十次!
常以慕感受到身旁的怒意,自知理亏,暗暗低下头,不敢做声。
范瑾言瞥了三人一眼,目光继续转到向晚晚身上,笑意吟吟,“陛下言重了,只是范某暂时还没有心愿未了,日后若是有了自会告诉陛下,还望陛下到时候不要食言才好。”
“这是自然。”
还恩的承诺已经许下,向晚晚也不想再跟他客套,直入主题道:“不知范来使此次入我国中,究竟有何事传达?”
范瑾言正色直言,“我来贵国,自是为了青玉山上的东西。”
话音落下,四人心里一齐咯噔了一声。
范瑾言接着又道:“今年的朝贡,我庆帝希望,贵国在原有奉品的基础上,外加六十万吨铁石。”
“!!!”
听完范瑾言的话,殿内众人无不咂舌!
这个要求显然太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