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学艺这事,当家的送了四个字,误人子弟,说要做成牌匾,送上青山。”
“好!”
童子双手不停拍打,开心至极,
“说得好!他袁青山除了会误人子弟还会干嘛?!”
只要你喷袁青山,我们就是过命的交情!
“虽然说白儿坏了禁制,让府上出了些纰漏,终究只是小事。”
楚母话锋一转,悠悠说道,
“您闯不进来,我也不会出去,不如您省省心,别和我们小家小户计较了。”
小家小户?
童子咧嘴笑道,
“贫道说楚白这谦虚的毛病哪来的,看来不是痴了。”
当童子提到痴时,楚母脸色冷了下来,右手拈着绣花针,针尖对着刺绣,
“白儿不应该有痴才对。”
童子站在椅子上,向前伸长了脖子,整张脸缓缓变大,占据了半张刺绣,叫嚣道,
“那面镜子,你看不见对吧?”
楚母先是一愣,脸上露出略感荒诞的笑容,反问道,
“你只能看见镜子?”
童子:???
一时间,他竟然拿不准,到底谁在套路谁。
几句话交锋的功夫,双方各自都没讨到好处。
当然,这只是初步的试探,连对方身份都没弄清楚,贸然动手,只会坏事。
对于童子来说,楚府就在大楚皇城,跑不掉。
就算真跑了,只要楚白和青山没关系了,他也无所谓。
童子没有用真身闯入楚府,楚母也没打算真的动手。
双方没打算僵持下去。
书房外,被楚白抹去的对联处,缓缓出现新的字迹。
楚白去而复返,拿着刻刀,一字一字刻着,
“天要灭我我灭天,我命由我不由仙。”
这两句话,楚白没记错的话,应该出自葛洪的《抱朴子内篇》。
只不过,原句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楚白刻字时,鬼使神差,把最后一个字,从天改成了仙。
随着对联被补全,楚府的禁制再次恢复完整,而刺绣上的童子,坐回太师椅上,一点点失去神采,
他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低语道,
“我还会回来的...”
最后,童子图案彻底黯淡下去,和寻常刺绣没什么区别,不再有那种栩栩如生的感觉。
鱼塘旁,楚母则拿着刺绣,一针一线缝着什么。
楚府,恢复了最初的宁静。
万里外,青山宗,青山掌门正在仓皇逃窜,似乎躲避着什么恐怖的东西。
他身后,一个童子一边追着,一边破口大骂,
“她竟然敢拿针扎贫道!她知道贫道是谁吗!贫道可是袁青山!她竟然敢扎袁青山!废物,祖师被辱,等于青山受辱!青山不可辱!你还不速速灭了大楚皇朝?!”
青山掌门哭笑不得,又不敢还手,只能抱头鼠窜。
灵药镇上空,回荡着怨气十足的声音。
“气死贫道了!”
正在灵药镇街头流浪的天机老人,颤颤巍巍抬头,他看见一个熟悉的童子身影,举着一根山岳大小的...针?
童子举着针,叫嚣着,
“废物,别跑,贫道只砸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