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小声说道,
“你的情况你也门清,这宫里待着不是个事,外面更自在一些...”
这些年磨练下来,陈叔伯也不是当年那个稚嫩的小孩了。
他当然知道,自己和老二的遭遇背后有古怪。
陈公公和洪仙长的死,也有古怪。
就连陈叔伯自己,这些年的经历,都和当年那件事有关。
圣上用他,是因为陈叔伯真的有本事,每次出宫都能把差事办好,事后的汇报也做的尽善尽美。
换做其他太监,有这份能耐,早就被调到陛下身旁,当执笔太监了。
陈叔伯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派出宫去,仿佛这宫里一天都容不下他。
这背后的缘由,陛下知道,陈叔伯自己心里也清楚。
他倒是无所谓,这些年走下来,从狗剩到小陈公公,适应起来没什么问题。
只是这老二,他一直放心不下。
陈叔伯是半个阉人,老二可是一点也没事。
如果有一天,东窗事发....就不是噶蛋的事了,要掉脑袋的!
早点离开皇宫,对老二来说,有益无害。
楚白打了个哈欠,
“都行。”
他这些年,不仅性子越发慵懒,平日里连动弹都不怎么动弹。
陈叔伯恐怕想不到,上次两人见面之后,楚白便在这扶椅上躺了足足半年。
如果不是中秋这顿饭,楚白能继续趟下去。
“有你这句话,老大心里踏实了,回头老大给你安排。”
陈叔伯挤眉弄眼,锤了一下楚白的肩膀,
“当年我说什么来着,老大我罩着你。”
楚白揉了揉肩膀,又打了个哈欠,反问道,
“那你呢?”
楚白不管在哪,以他的实力和性子,都不会过得差。
反倒是陈叔伯,光是把楚白活着弄出去,恐怕就要费不少心思。
等楚白走了,陈叔伯在这宫里,无依无靠,连个喝酒说话的人都没了。
“我?”
陈叔伯自嘲似的笑了笑,抬起头来,环顾一圈,眼神有些迷茫。
“这些年,宫里住的也习惯了,我也不常在宫里,人活着总要有个念想不是,我如今有差事做,吃得饱,穿的暖,有些事还能帮上忙,咱们大端也越来越好......”
他坐在那里絮絮叨叨,楚白躺在扶椅上,侧目看着陈叔伯。
不知道为何,楚白总觉得,陈叔伯和自己的师父李半仙有些像。
想到李半仙,楚白的眉头多了几分哀伤之色。
李半仙也好,陈叔伯也罢,都是楚白在进入小世界后初遇的人,都对楚白很好。
如此相似...
兴许都是话痨吧。
楚白正走神呢,陈叔伯已经絮叨完了。
“这都是命,能送出去一个是一个,总要有人留下。”
最后,陈叔伯拍了拍楚白的肩膀,感慨道,
“我就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