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东临的酒有些喝不下去了,有种马上回房躲起来的冲动。
“夫君,吃好了就回房歇息吧!”
一边萧氏见丈夫停箸发嗔,知他内心恐慌忙小声说着。
是夜,叶东临房中烛灯迟迟不灭,一道身影在窗前徘徊着。
一条北街小巷中聚着三个鬼祟之人,擎着一个火把正埋头商议着。
“白日鼠,你连夜上山告知寨主,就说他要的风来了。我和通臂猿在这守着。”
“那七哥你俩可要守好了,小弟这就回山。还是老规矩,弟兄们会在青龙崖埋伏。”
“好!跟寨主说,多叫些身手好的兄弟。我看他随行的三个道士武功不会差。”
“七哥放心,他人少,就算功夫再好也架不住咱山上的兄弟人多。走了~”
黑暗中,被唤作通臂猿的响马细作小声又问道:“七哥,不会错吧?一旦有错,大寨主可不会轻饶了你我弟兄。”
“哼!不会错。一主、一老仆,加上两个凶悍的护卫,更有女眷相随,这错不了。跟嘉兴投奔来的牛头三哥说的一模一样的,特别是那个独眼的富家员外。只多了三个游方道士,想是途中结的伴儿。”
“七哥,不管是不是他们,只管劫下来便是。他们随身之物可是不少。”
“嗯!想必江湖中传说的携有万金美妇的杨姓京城富商也就是这拨人,好一只肥羊啊!你去客栈守着,下半夜我来换你。”
“是。”
两个身影迅疾隐入黑暗中不见了。
次日天刚亮,叶东临带着黑眼圈在裴蕴的催促中,迎着清晨的薄雾中上路了。
往西去往定阳的官道上人潮拥堵,过往客商的大车和驮载货物的马匹混杂在逃难百姓之中蹒跚前行着。
流动人群不时被经过的义军给冲散,来不及避让的也有不少被义军战马给撞伤。
叶东临一行车仗就混杂在人群中缓慢前行着。
“杨先生,贫道见你脸色不好,想是昨夜未曾睡好之故。先生有何忧虑之事,不妨说与贫道。”李靖问着有些心不在焉的叶东临。
“哦!先生好眼力,昨夜杨某确实很晚才入睡。不瞒药师贤弟,杨某昨夜在想那杨广之事。若是杨广未死,这天下大势又该是怎样的走向呢?”
“先生姓杨,敢是京城杨门一族的?”
“嗯!不瞒贤弟,杨某也是出自京城杨家,虽是杨姓偏门但也有皇家血脉。”
“呵呵!这就难怪了。”
李靖抖了抖马缰接着说道:“杨先生不必为杨广一事忧虑,依贫道看杨广诈死一事绝无可信,大隋覆灭已成定局,只是又将由谁捭阖天下,成就一统。得民心者得天下!贫道推测晋阳李渊若是义旗一举,定然呼之百应。恐天下迟早为李家所有。”
“呵呵!药师贤弟还是如此看好唐国公李渊。杨某看这天下还是我杨家的,谁也夺不过去。”叶东临冷笑一声,说完一蹬马缰,坐骑向前猛地一蹿。
“杨先生,您这是哪里来的自信啊?就算杨广生前所为皆为百姓谋福,但不为百姓接受也是枉然。如今大隋已灭,长安残隋偏安一隅已不成气候,早晚必为李渊唐军所灭。先生~先生~”李靖忙抖丝缰催马赶上,不住说着。
“贤弟,杨某早就说过,大隋乃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虽中原江南等国土尽丧,不为大隋所有。但如今益州、汉中、汉上、拢右及整个西域仍为大隋所有。就算李渊想要将这些地方全部占据,也非短时间可为的。贤弟不要忘了,拢右河西及西域乃是盛产良马所在,只需一员勇将便可组建一支锐不可当的马军。谅中原诸王何人能敌?”
“先生口中呼唤的勇将是谁?难不成就是先生么?”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