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要不向夷王冯业表明身份,就地征用夷兵,兵发永安,进攻上庸,取直线北上回归京师。”
“方才在酒宴之上我就想过此计,但现在冷静下来细想后,此借兵之计恐难以施行。”
“掌柜的,夷王冯业势力极大,拿下永安郡易如反掌。再北上攻击上庸,上庸叛军疏于防范定可一战而下,如何难以施行?”
“裴老切莫一厢情愿了。先不说这夷王冯业酒席之上的话是否是真?就算是真的,你觉得这夷兵能战么?这山越之地连战马都少有,走出这崇山峻岭后,如何进行平原作战?
再说,夷王冯业能短时间内聚集起数万能战之兵么?就算能聚齐数万人马,裴老觉得能和晋阳李渊的唐兵一战吗?
李渊之兵可是年年和突厥交战不落下风的精锐之兵。依我看,这夷王的蛮兵就是乌合之众罢了。”叶东临烤着双手,带着一脸的鄙夷说着。
“这~掌柜的说的似乎在理。蛮兵确实难当大任,一旦出兵失败,我等也就暴露了,再引来天下反王围剿,反倒坏了。”
“是啊!手下无强兵,就绝不能乱动,更不能暴露身份,就算忠心有加的夷王冯业也不行。
我都不敢保证,一旦身份泄露,李靖三人是否还认我为友,说不定三人会直接将我等杀死的,此绝非危言耸听!”
“这~应该不会吧!我观李靖是非常敬仰掌柜的。”
“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小心驶得万年船。”
“老臣记下了。”
“天色很晚了,先生回房休息吧!”
“好!老臣告辞了。”
说完,裴蕴起身走下吊脚楼。
“夫君,裴先生走了?”萧氏听客厅安静下来了,从卧房走出来问道。
“走了。”
“天色已晚,床铺已铺好,夫君早些睡了吧!”
“嗯!睡了~睡了。”
叶东临在萧氏的搀扶下,向内间卧房走去。
原本计划第二天便辞别夷王冯业上路的,但一夜大雪未停,早将下山的路给掩埋了。
叶东临和李靖三人便只得在夷王冯业的相请下留在夷寨,只等天晴后再走。
李靖三人行走江湖,云游四方,散漫惯了的,对此安排倒也习以为常,只是急坏了叶东临等人。
“大哥,似这等雪天下去,岂不是被困在此了?”
来护儿心急一早便找上了叶东临诉说这天气情况。
“急有用吗?我看着山区的雪最多就这么大了,等明天天晴后,找上几个山苗夷人带路,我就不信走不出去。等等看了,去跟左贤弟讲一下,对了,让他少喝点酒,切忌酒后失言。”
“是,小弟这就去找他说去。裴先生的话估计老左是听不进的。”来护儿说罢便转身下楼离去。
凭栏远眺,望着远方山下被雪漆成白色的山峦。
寂静的山寨、寂静的山林,寂静的白雪世界。
叶东临被这雪景、被这山里人的原始生活方式震惊住了。
看着还在飘撒的雪片,叶东临突然想起一首写雪花的诗来,不由轻声念道:“一片两片三四片,五六七八九十片。千片万片无数片,飞入梅花都不见。”
“嘻嘻~”
叶东临听到身后有人在笑,忙回头看。
原来是夫人萧氏和侍女小环悄然走到了身后。
“夫君胡诌的这几句诗也忒怪异了些,莫怪小环笑,妾身也差点没忍住。”
“呵呵!为夫倒觉得这几句诗正应当前雪景。一片两片三四片,五六七八九十片。千片万片无数片,飞入梅花都不见。”
叶东临也不管她们爱不爱听,竟然对着窗外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