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七年,也就是一九一八年,七月十一日,正巧就是昨天,他们刚到的那一天。
所以村子里才会显得这么忙碌。
巫九借着油灯的光亮看清了牌位主人的年龄。
五岁。
是所有牌位中年龄最大的一个。
“不对,”小姑娘看着桌上的牌位,语气里带了点茫然的意味:“夭折横死无后的人是不可以立碑立牌位的。”
“怎么说?”巫九从贡品盘里摸了个橘子。
“死者若是横死,会怨气深重,夭折则是指未成年人,无后是指没有子嗣。”小姑娘把面前的牌位全看了一遍:“横死,夭折,无后,全占上了,老人立牌是为了让后辈纪念,小孩若是让父母去纪念,在当时是罪过。”
可这祠堂里满满当当的,全是小孩的牌位。
“而且,如果立牌位的话会困住小孩的魂魄,不得超生。”
青年神色恹恹,微微掀了掀眼皮:“你很懂哦。”
“一般一般,个人爱好。”
天黑了。
男玩家也放下心来,有学有样地靠墙坐在蒲团上:“我先睡一会儿,你们先看着,有事记得喊我。”
没人理他。
他闭着眼睛等了半天,也没有一个人理会他,他睁开眼:“听到了没有啊?”
巫九和骨年正在搬动那两根缠着白绸带的玲珑塔。
闻言巫九动作一顿,对着骨年认真道:“我感觉可能是他先死了。”
骨年:“?”
巫九偏头轻咳两声,揉了揉腕骨,朝着男玩家的位置走去。
男玩家还在抱怨:“哎不是,你们都聋了吗?”
巫九走到他面前,油灯的光被他遮住了大半,他居高临下道:“没有。”
“什么没有……呃啊——”
巫九扯着男玩家的衣领把人拽了起来。
男玩家的脸抵在墙上,腹部被狠命捣了一拳。
“啊!!!”
巫九甩了甩手:“再他妈逼逼?”
“你有病吧……啊啊!”
“再说?”
“你有……啊!”
“再说?”
…………
“还说吗?”青年垂眸,看着无害极了,他握拳的手骨节处有些泛红,足以看出每一拳的力度。
男玩家蜷缩着身子,胡乱摇了摇头:“……不,不说了,不说了……”
天完全黑了。
“打累了吧?”女玩家悄悄凑过来:“我愿意分担这份痛苦。”
巫九手底一松:“别打死,留口气。”
“哇我是那么凶残的人吗?”女玩家嘟囔几句,蹲下身子戳了戳在地上蜷缩成虾米的男玩家:“袁先生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千万别夜里突然被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鬼给搞死了。”
袁先生疼的说不出话。
女玩家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我懂我都懂,如果您有幸活着出去的话,记得把从我这借走的三十万还我,如果您不幸遇难的话,那三十万就当我们人畜相识一场把你送去屠宰场买命的钱好了。”
“你……”被叫做袁先生的男人捂着小腹,虚弱出声。
女玩家伸手拍了拍他的脸:“放心,你做的那些龌龊事,我争取不说出去。”
——
题外话
昨天夜里含泪码的三千多字忘了保存,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我设置了定时发布的原因,后来我找别人一问,人都傻了,我四个小时肝了三千多,没!保!存!
手上还剩稿子留着日更了,月底之前写完十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