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群煮宗六百里开外,便是白玉宗这次征讨徐乱的大本营,宗主尚恒恩站在山巅,看着四下飞舞的旌旗,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
“会不会太过草率了。”
按道理来说,群煮宗只有十万假仙弟子,唯一能打的就徐乱一人,应该挡不住邢天启的攻伐。
不过这种不安的感觉到底从哪里来的?尚恒恩细细梳理起整个计划,将心中的谋划重新过了一遍。
这几天北耀星河的情报通过探子源源不断的送到尚恒恩手中,让尚恒恩感觉有些不寻常,明明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宗门,被人夸大其词,摇身一变成了可以与自己宗门并驾齐驱的三等大宗,徐乱也成了北耀星河少有的绝世高手。
消息在传播途中难免会被人加工,一开始尚恒恩以为这只是人云亦云,众多看戏的修士为了找乐子故意渲染,并没有放在心上,反而有些“正合我意”的感觉,这样才能为自己劳师动众的复仇给出合理的解释。
不过在徐乱斩杀各大宗门使者之后,尚恒恩开始感到不安,这些宗门可是有不少和白玉宗一样的三等宗门,徐乱再狂妄也不至于同时招惹好几个三等宗门吧。
“除非有人给他撑腰。”
正在寻思间,山下传来一阵骚乱,一道流光飞上山来。
“宗主!邢长老讨伐群煮宗失败,约莫十万弟子战死,剩下的半数带伤,邢长老等二十六个长老陨落!”
传令弟子一脸悲戚,将战报汇报给尚恒恩。
咔嚓!尚恒恩脚下的巨石受不住压力,四分五裂,尚恒恩脚步沉重,走上前抓起传令弟子。
“怎么会有如此大败!群煮宗伤亡如何?”
传令弟子低头不敢直视尚恒恩。
“他们……无伤亡。”
扑通,传令弟子落在地上,冷汗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面前的尚恒恩的气势恐怖的犹如将要爆发的火山。
“剩下的人呢?”
“正在向这里撤退,天晴长老命我先行来报,请求宗主派人接应。”
“多少人追击?”
“没……不见有人追击。”
“知道了,你且下去吧。”尚恒恩挥挥手,打发走传令弟子。
一切线索都串联了起来,尚恒恩心中有种明悟,怪不得徐乱可以在绫波洞府横行霸道,可以随意斩杀各大宗门的使者,原来早就有人进入群煮宗内部,或者说群煮宗本身就是个幌子。
“徐乱,一定是某个大宗的棋子!”
这个大宗不敢明目张胆的插手绫波洞府事务,却让徐乱装成愣头青,强占绫波洞府的土地,明面上装疯卖傻,暗地里挟持绫重,蚕食绫波洞府的地盘。
怪不得要放出消息,把徐乱和群煮宗吹得天花乱坠,这是怕实力暴涨,暴露他背后势力真实的身份吗?
“那我算什么?”尚恒恩思索着,“一个利欲熏心,看不清形势胡乱搅局的傻子?”
白玉宗的弟子陆陆续续的撤回驻地,整个白玉宗驻地一片死寂,只剩下北风吹的旌旗呜呜作响。
长老天晴和其他几个侥幸逃生的长老联袂而至,在尚恒恩面前长跪不起。
“是我判断有误,并非你们的过错。”尚恒恩上前将他们一一搀扶起来。
天晴等人低头不敢直视尚恒恩,口中恕罪连连。
“详细说说战况。”
天晴等人从邢天启被杀说起,一直到血色拳头掩护众人撤退,将战况一五一十的说给尚恒恩听,尚恒恩食指敲击着腰间的玉佩,时不时的询问细节,声音平和有几,看不出一丝焦躁和愤怒。
“宗主,这四十九个剑修强的匪夷所思,单打独斗我们皆非敌手,老夫怀疑……”
“不用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