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拍在米袋上。
“轰!”
一声巨响,堆到屋顶的稻米墙轰然倒塌,露出了后面的空荡荡的仓库。
“陈大人,这该做何解释?”
陈江海本还觉得锦衣卫就是没事找事,想要来清吏司找些钱花花。
可看到轰然倒塌的稻谷墙,以及后面空荡荡的仓库。
陈江海只感觉一道天雷从头到脚劈下,身体僵硬,站立不稳。
“这……这是怎么回事?”
陈江海结结巴巴,抬手指着空荡荡的粮物仓,手臂颤抖的如同八十岁的老太。
“呵,怎么回事,这就要问郎中大人你了!”
苏元见堆叠的稻谷没留下入口,就让沧波穿过去看了一眼,没想到还真的有问题。
“樊特鲁,将所有粮仓门打开!”
“是!”
樊特鲁一抱拳,迈步走出粮仓。
左右一看,一枪飞出,一堵粮仓大门瞬间坍塌。
依然是稻谷袋子堆成的高墙,轰然倒塌之后,露出了后面空荡荡的仓库,还有一个黑洞洞的地道入口。
数十个仓库,很快被几人一一砸开。
等在外边的其他清吏司官员,看着这空荡荡的粮仓,一个个呆若木鸡,做不出一丝动作。
“没了,全没了”
“完了……我们全完了!”见到如此景象,他们已完全没了思考能力
苏元心中的震惊不比他们小多少,虽然猜到幕后黑手所图甚大,可没想到他已经得手了,而且如此轻易!
“陈江海!你自称清流,只顾钻研书本,无心本职,酿下如此大错,该当何罪!”
苏元一声厉喝,将呆愣中看着粮仓的陈江海喊过神来。
陈江海看向苏元,面色枯槁,如同寒冬腊月的白桦树皮。
“我……有愧于圣上,有愧于余杭……噗”
话说到一半,伴随着清脆的炸裂声,陈江海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跪倒在地。
束冠迸裂,头发散落,瞬息间就由黑变白,看起来已垂垂老矣。
“老师,他文胆破碎了……”白玄清一愣,开口提醒。
苏元不知道什么是文胆破碎,但也能看出他的生机正在不断流失。
眉头微皱,他的确是气急,没想到这儒家清流心理承受力这么差。
不过还是走上前去,将一枚凝血丹和体质丸塞进陈江海口中。
可丹药只在口中,陈江海只想一死了之。
“你以为一死就能洗脱罪责吗?找不回粮物你死一千遍也不够!”
苏元又是一声厉喝,垂头的陈江海才缓缓抬起头来,声音沙哑:“还能……找回来吗?”
“这么多粮物,必定还有部分在城中。”
陈江海终于将凝血丹和体质丸吞下,扶着墙壁缓缓站了起来,然后对苏元深深作揖
“陈某愿以此残躯,帮助大人破案!还请大人助我洗净部分罪责。”
“你好好配合就可以。”
苏元这么说,其实也想保他一条命而已。
失踪的牛洲可以在他眼皮底下做出如此惊天大案,肯定早已安排的明明白白。
地道要是直接通往城外,还能剩下个屁。
不过定浪山并未帮忙运过,倭人肯定也不敢大量运输,找回来的可能还是有的。
陈江海暂时吊住了一口气,苏元迈步走进空荡荡的粮仓。
在粮仓后边的空地上,除了灰尘就是杂乱的脚印。
正中就是一道黑洞洞的入口,足够两人通行。
“怪不得。”苏元也没想到,地道的入口竟然就在户部的仓库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