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治紧紧抱住她,不让她继续离开。“青儿,你是我的妻子,我的王后,所以我不会隐瞒你任何事。虽然为了你的安危,我不能带你去涉险。但是,我需要你,鄯善也需要你。留在王都,守住我们的国家,也能护住晴江!好吗?”
他的话,如同当头一盆冷水,浇灭了她满心的躁动不安。留在避风港,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正如阿治所说,如今,她是鄯善的王后,是他的妻子,其次才是晴江的妹妹!
“夫君,你是一个好夫君。”晴江轻轻拍拍他的手臂,示意他放开自己。回过身,再望向阿治的眼眸清澈而坚定。
“你是一个好夫君,却不是一个好国王。自古,王后不垂堂。况且,你的朝堂清明,前朝自有人为你支撑,又何必把高帽戴我头上?
你把江儿与鄯善绑在一起,以此不让我去涉险,着实是估量错了。我是鄯善的王后,不是让你藏在后宫的姬妾,自然该与你站在一处。”
“青儿!你不懂,我不能让你靠近那样的危险!”
“家教自幼教我‘正身以立德行’。如今我身在高位,又怎能安居一隅,让你独自涉险。况且,你既然能救天下人,怎知不能护我?”
阿治沉默了。这件事本就瞒不了她,只想借着她最重视的晴江,让她留在最安全的地方。万万没想到,自己真的估量错了。本来存心说服她,最终自己反倒被她说服了。
他的妻,是个格局方正的好王后。国家社稷,动荡灾难面前,哪个国家的王与后,不是荣辱与共,休戚相关的?
“让我与你同去,你为矛,我为盾。”暖青踮起脚,双臂绕过阿治的脖颈,试图将高出自己大半个头的他,揽入怀里。
阿治被她的举动看笑了,主动弯下腰,将自己的脑袋靠在她的肩头。
“我为矛,你为盾。”
位于鄯善国西部的伊那,是一片难得的绿洲之城。方圆之地虽不及半个鄯善国大小,贸易水准却堪比王都。
原先为国时,国王阿合奇,便是往来贸易的经商奇才。可惜,财货贸易之术,终究难成大业。国破之日,也是他纵身自尽之时。他的葬身之地,便是那个有着骇人传说的“死亡之口”。
“死亡之口”是一个巨大的,天然形成的坑洞,足有十余丈宽。原先坑洞附近也是植被繁茂,郁郁葱葱。如今附近方圆十里,却寸草不生,万物绝迹,只有黢黑的土壤与深不见底的坑洞深渊两相呼应。
今日,已是当地疫情扩散的第三日,“死亡之口”的底部最深处,突然闪现两道诡异的红光,接连传出一阵尖锐的吼声:“鄯善小儿!天不亡我阿合奇,我便替天行道!不仅要你国破家亡,还要你锉骨扬灰!”
“不要急,你还需要更多的力量。来,臣服于我主龙神,铭记他的神格,他叫阿德亚萨!”漆黑的深渊内,又响起了尖刀刮铁般刺耳的声音,瞬间,周围翻滚起肉眼不可见的魔气巨浪,死气森森,恶念滔天。
数万年了,魔族终于在人间界等到了自主坠入黑暗深渊,且心怀大恶之人。只有这种人,方可承载他们的解救大业,才能走进圣湖,污染圣湖!
如今的伊那属地,泽康城守府,是王都派遣的大将军扎依尔。他是曾经跟随阿治打下这片国土的功臣。疫病离爆发,他已经足足三日未曾合眼了。
“守府大人,第一批疫病的三百二十六人,已经封在瓦达山的矿洞中了。”
书案上,正在写密函的扎依尔顿笔,抬头望向来人。
“陛下明日也该到了,你今日还是得好好歇息。”来人是一个妙龄少女,身穿浅紫纱罗裙,面戴紫纱巾。
“圣女,第二批人已控制了多少?”扎依尔垂眸,疲惫感席卷全身。
“已有一百二十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