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忽然停下来,方慕青微皱眉,听见车夫小心翼翼道:“王爷,前面有人拦路。”
“奴是杜家小姐,请大人帮帮我。”凄美是哭腔惹人怜爱,仅是听着就能描绘出女子的美艳。
车夫看着跪在路中间的美人,起了恻隐之心,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他觉得王爷知道了一定会让他停下来,看看怎么回事。
遮挡的门帘里伸出一只手,手指粗粝带着厚茧,黑色束袖上有一点坚硬的寒光拂过,一点都不像是养尊处优的王爷之手。
一张裹的很是严实黑脸的男人走出来,接过他手里的缰绳,一扬鞭,马车疾驰而过。
什么可怜兮兮的美人,全被甩在身后。
居然是王爷的暗卫。
车夫还没意识到问题,就见赶路的暗卫瞥了他一眼,那是看死人的眼神。
顿时脑袋一白,他惹怒了王爷。
马车里的方慕青不再勾唇笑,好心情被自以为是的蠢货破坏殆尽。
王爷府。
细细的藤蔓沿着支架爬满,浓密的绿色似要滴下水来,云微婉做在紫藤萝树下的石凳上,用细锦绣着雪景里梅花枝头的红肚麻雀。
她面前的段允南喝口茶,久久不语。一身锦袍奢华的与高定相媲美,长发及冠,一副翩翩少年郎的俊俏张扬。
还有五年是吗?
“若我大量招兵买马呢?可抵得住舍迦国一战?”他眸子里闪过一丝光亮,问道。
女子抬眼,眸里没有太大的波动,仅有淡淡的忧伤,像感怀一支枯萎的花:“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
是杜甫的《石壕吏》。
鲜明的历史写照就记在脑子里,他竟然还在考虑此法是否能扩大军部实力。
“那该如何?”段允南实在没有办法了,整个人急躁起来。他总觉得云微婉存了必死之心,才会如此淡然的与他谈一国存亡。
难道只有等死吗?
聪明的才智,三寸不烂之舌的说客,高深的政治远见,全都满足之人自然少之又少,但不是没有。
“你可以问问我兄长的意见。”她又说道。
“哦?”段允南压下浮沉,道:“他叫什么?”
“周弄溪。”
周!弄!溪!!!
恍若惊雷炸在耳畔,新任君王深吸一口气,听到这个名字就打颤,想要排除这个答案,但细细一想,大反派的才能的确是毋庸置疑,在他反咬以前都是业务界扛把子。
一拍大腿,决绝的大声道:“好!”
知人善用是皇帝的必修课,他就来挑战一下这个高难度任务。民族在先,个人在后。
“还有其他人吗?”尝到甜头的段允南忍不住追问。
“你也看过书,知道哪些人衷心,我便给你介绍些你不知晓的人物。”云微婉低头绣花,回道。
方慕青回到端王府,听说皇帝来了夫人在接待,顿时醋意大涨,一想到两人独处的场景就一发不可收拾。
女仆为两位添茶,见到自家王爷便行礼。
“王爷。”
“皇叔。”皇帝起身笑道:“正与端王妃聊到皇叔呢。”
“是吗?”听到端王妃三个字他便消气了,挑眉,走到云微婉旁边坐下,看向他问道:“聊的什么?”
“皇叔才识过人……”一顿彩虹屁输出后,段允南说出最终目的:“侄儿登位不久,朝中忿忿不平之音至今不能平,还请皇叔助侄儿一臂之力。”
听完后方慕青没说话,眸子半遮,叫人看不出情绪,再次抬头时他看了眼云微婉,道:“陛下言重了,身为人子,自然要全心全意为百姓,为朝廷。”
“好!”云微婉挑中的男人果然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