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绿交叠,仪器显示目标就在自己附近。她却不见兔子的身影,云澜跳下马,细细去寻,这才发现茂密的草丛中有个被遮掩起来的洞穴,哦——原来是躲在这里了。
她可不会冒冒然伸手去掏洞,不说它脏不脏,若是她判断失误,它其实是个蛇洞什么的,被咬到怎么办。
白色披帛握在手中,富有灵性的白绸缎蛇一样往里面攀爬,探向深处。
哪知蹲下没多久,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云姑娘——”压抑着笑声的王丹臣拨开灌木看到趴在地上的女子,好心提醒她,将使劲踢腿的兔子举到身前让她看。
云澜转头:“?”
哪来的兔子?
白绸缎碰到了她追踪的东西,很快往回卷,张手握住,假装掏洞成功,收手时在泥土上蹭了两下,毫无破绽的拉出来,一看。
一条红绳。
肥硕的兔子伤了腿又是叫又是踢腿,看上去很是凶,只有抓住它耳朵的王丹臣知道,它在害怕的浑身发抖,只能以凶巴巴的样子恐吓敌人。
迷茫的云澜瞅瞅手里的红绳,眼睛捕捉到断开的红绳处有细小的撕裂的痕迹,猜八成是兔子咬断的,心里明白是追踪器的失误,丢掉红绳,她认赌服输。
草场连着不大的树林,遮挡不少视线,回程时王丹臣抱着兔子,抚着它柔软的毛发,像是在安慰受惊的小宠物。
这只兔子很是聪明,知道红绳是夺命之物,逃跑的同时还将它放置洞中吸引敌人注意,往相反的方向躲,若不是王丹臣心细如发,对这片树林了如指掌,看到树旁的嫩草刚被啃过,恐怕还抓不到它。
“王兄果然厉害,不伤筋骨就抓住了它。”
“它怎么这般凶,王兄可要小心抓伤你。”
“公子,莫要让这畜生脏了您的衣裳。”
王丹臣抚抚怀里的小兔子毛发,唇角勾起淡淡笑意:“阿贵拿我的药将它治好,日后在清风院好生照料。”
“王兄可是喜欢,我堂弟收集了奇珍异兽您可以瞧瞧?”一个公子道。
“小东西合我的眼缘。”他回绝道。只是它有几分灵性罢了。
第一局平局,第二局王丹臣胜,胜负就看第三局如何了。
众人等着云澜开口,看第三局考什么。
连周弄溪都觉得她第三局发挥的稳的话,未必赢不了盛名在外的王丹臣。
“第三局,我们比心理素质。”
谁料她竟如此说,指向树荫下的周弄溪,缓缓道出比赛规则。
仅听着这段话,王丹臣的面色都有点凝重,什么心理素质,明明是考验人性。
如今周家与王家相对,谁人不知什么是对家,恨不得再见不到对方,云澜居然拉他做靶,周弄溪竟也不反对。
烈日将纤长的睫毛投下阴影,周弄溪走到木桩前,任云澜将一颗指甲盖大小的淡红樱桃放置他头顶,神态自始至终十分坦然。
王丹臣却平静不下来,他捏着箭的手十分用力,似在平复复杂的心绪。
不可否认,手里这只箭可以夺人性命,甚至在此时此刻他的脑海里浮现的是,杀了周弄溪之后如果脱罪。
黑沉的眸看向一脸平静的周弄溪,这个人是一把利刃,皇帝上位不敢轻举妄动就是因为手里没有可用的人才,他出现了,于是皇帝开始大动作……
如果他死了,没有了这把利刃的皇帝再想对付王家自然要慎重,可是他死了,杀害朝廷重臣的罪名就板上钉钉,皇帝更有理由灭他一族。
王丹臣闭上眼睛,谁说端王妃没有城府,用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妹妹对付他,箭艺精湛,四两拨千斤便置身水火之外,这是没有城府吗?
“王某认输。”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