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桓抚着自己的胡须,眯着眼看着外面。忽然,他眼睛一亮,“宁夫子回来了,我们去迎迎。”
说罢,便一路小跑着出去了。
而刚走到桑榆阁门口的叶宁语,见到魏桓小跑着朝自己扑过来,眉头皱起来的同时一个闪身,魏桓的脚步没有刹住,径自倒了下去。就在他即将倒在地面之时,一只手拎住了魏桓的官衣。
“师兄,小心些。”
魏桓抬头,“多谢师弟了。”
随后,他看也没看救了自己的白承之,转身又看向叶宁语,张开双臂作势要给这位年轻的夫子一个大大的鼓励。
可人还没走到叶宁语的跟前,再一次被白承之拦下了。
“师兄,堂堂祭酒,动作如此大开大合,莫要被学子们看了笑话。”
魏桓笑着的脸一僵,“师弟说得也是,宁夫子快请,里面坐。”
魏祭酒和祝司业一左一右,将叶宁语迎了进去,两人脸上挂着灿烂的笑意,真挚且充满钦佩。
白承之愣愣地站在原地,盯着魏桓的背影,独自思索着该如何对付魏桓那双刚刚差点触碰到了叶宁语的手。
叶宁语跟着两人进了魏桓的职房,魏祭酒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祝司业和叶宁语各自落座两侧。白承之进来了,看了眼众人的位置,没有经过任何思虑,就坐到了叶宁语的下首。
“今日讲学如何啊?”魏祭酒只当还没有听到外面关于地字甲班的传言,笑着问叶宁语。
叶宁语也带着笑,点了点头。“不错,他们都很听话。”
很……听话?魏祭酒和祝司业对视一眼,两人的脸上都浮现起了一抹尴尬之色。
就那些个难缠的公子哥,宁夫子竟然用了‘听话’两个字来形容?
事实上,叶宁语的形容已经算是温和的了。若魏桓两人亲自去地字甲班的课室里看看,便知她的描述毫不夸张。
甚至还可以说‘听话’二字不太准确,应该用‘唯命是从’更为合适。
不过眼下,仅仅是“听话”二字也足以让两人惊骇了。
在魏桓的追问下,叶宁语又针对地字甲班那群学子的学业情况说了自己的想法,还提出了颇有见解的意见,魏桓越听越觉得这位宁夫子大才,似乎天生就是做夫子的料。
魏祭酒眉开眼笑,几次没忍住要走下去握住叶宁语的手,都被白承之远远地隔开了,惹得魏桓三番两次抱怨白承之多管闲事。
白承之忽然有些后悔,他觉得叶宁语来国子监讲学就是一个错误,大错特错了。
如今,刀出鞘,箭离弦,况且叶大姑娘看着似乎打算长期在这里讲学。既如此,自己只能时时小心,处处护着了。
如此一想,他看魏桓的眼神里便多了几丝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