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桂子闻言,扬了扬嘴角。“九大人有所不知,除了这家酒楼,我们在旁边还有个粮食铺子。那些铁匠干的都是劳力活儿,饿着也做不了啥事。当初,幸好开了这间粮食铺子,如若不然,吃饭真是个问题。”
叶宁语露出了会心一笑。果然,她之前的猜测是对的。那些成衣铺子、粮食铺子,想必都与这座地下兵器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至于那个药房,应该也是一样的。
见叶宁语的笑容很是真切,小桂子还以为九大人对自己的回答很满意,又细细说了一遍其中的细节,叶宁语连连点头。
她忽然看向小桂子,一脸严肃。“眼下瑞王的人既已肃清,雍王自以为已经将兵器库握入了手里,定会提出去底下看看的要求。让你的人做好准备,什么该给他看,什么不该给他看,想必桂大人心里清楚吧。”
小桂子忙点头,“这是自然,我会安排好,九大人放心便是。”
叶宁语又转而看向地面盖得十分严实的厚重石板,“到时候不必走正门,让他从这里下去便是。”
小桂子愣愣地看着叶宁语,心里为他竖起了大拇指。雍王好歹也是堂堂一国皇子,不愧是九大人,一开口便让人家钻这个满是潲水味儿的洞!
翌日,叶宁语凭着记忆,将昨夜在兵器库的所见绘成了一张完整的图纸,又翻出来之前从叶永德处借来的工部图册,将大都城地下的几道沟渠与自己所绘图纸一一对应。
一番比对下来,叶宁语心中有了数。
她去了一趟四叔的书房,将图册亲手还给了叶永德,刚回到秋水院,便见方管家匆匆前来。
“姑娘,淮州来信了!”方管家压低声音道。
淮州?五姑母!叶宁语心中有了喜意。
自从之前给五姑母去信,让她帮忙在淮州查些东西,也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了。此时来信,想必是已经查出了什么。想到这里,她不免加快了步子。“进屋再说。”
主仆二人进了屋,叶宁语屏退了周围的丫头,青连绿珠二人也退了出去。
她这才接过方管家递来的信,拆开看了起来。
是五姑母的亲笔字迹,信上说,前些日子淮州确实是出了一位许进士。那许铭舟原本是淮州一个小县城的人,接到叶宁语的来信后,她便派人去许铭舟老家查探了一番,才得知许铭舟的身世也算凄惨。
他父母无子,当年两人在后山捡到了一个男婴,便将其抱回去悉心养着。这件事全村人都知道,以至于许铭舟从上村学开始,就被同村的孩子唤作‘山娃’。
后来,许铭舟考中举人的那年,父母竟先后重病死了。十七岁的许铭舟靠着乡亲们的接济,一路带着极少的盘缠从淮州来了大都参加会试。
原本这些事只有许铭舟老家那个村子里的人知道,后来他中状元的事传到淮州,当地太守和知县亲自前往那个村子,才发现今科状元不仅没有衣锦还乡,而且家人也都不在了。不免唏嘘感慨一番后,奖励了当地的村学和当年给许铭舟开蒙的夫子。
至于许铭舟的身世,信中没有提及过多。只说村里人只知道那孩子是被人丢弃在后山的,至于是被谁丢弃的,恐怕连他的养父母也未必知道。
叶宁语愣愣地拿着那封信看了许久,心中疑惑顿生。
许铭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孩子,还是父母捡来的。从五姑母的信里来看,这人从小便是沉稳的性子,而且一心读书,并未与人有过什么过节,也没有结识冤家仇人。
那么到底是谁三番两次对许铭舟动手,看样子还是从淮州追到大都。
既然是在淮州就动过手,五姑母在信中又并未提及,只能说明这群人在淮州动手的动静不大,没有让人发觉。
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