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语走到案前,提笔写了几个人名。“这些人,你帮阿姐盯着,他们若有什么大动作,让方延庆传信给我。”
方延庆跟着叶宁语多年,为了避人耳目,他们之间有一套严密的分路传信方式,可以保证消息不会在传递途中被拦截。就算被人截走,其他各路的消息也会按时送到。而且,其他人是看不懂书信内容的,所以不担心消息被人截走。
“阿姐不带方延庆去北境?”叶安珺的关注点却在另一件事上。
叶宁语摇头,“他有其他事要做。”
叶安珺这才低头看着字条上的几个名字,前面几人皆是朝中大员,可当他注意到最后一个名字时,不免心中疑惑。“长姐为何要我盯着许兄?他有何异样?”
叶宁语摇头,“他身上有些事以待查明,倒也不用时时看着他。有什么大的举动,你再告诉我就行,重要的是前面几个人。”
叶安珺点头,默默记下了几个人的名字,随手点上火折子,将字条烧掉了。
“还有一件事。”叶宁语说着,就递给叶安珺一个小盒子。“这里头有一封书信,如若叶家遇到困境,四婶和三叔都无法解决,便拿着这个去找崔敬忠,他知道该怎么做。”
叶安珺愣愣地看着叶宁语,“崔相?”
他很诧异,长姐竟然能撼动崔相,那可是百官之首!叶安珺深深地看了叶宁语一眼,眼神愈发复杂。
“此信不可轻易动用,不到危及性命之时,不要去找崔相。我此去边关,想来虞帝也不会用什么事来为难叶家。这个东西留给你,只是以防万一罢了,你也不必忧心。”叶宁语道。
她与崔敬忠之间,本身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把柄这个东西,不能轻易使用,否则容易物极必反。
叶宁语将盒子递到叶安珺手里。“这个东西收好,不可有第三人知道。阿姐此去,家里就交给你了。”
“阿姐放心。”叶安珺接过盒子,握着长姐的手,无声承诺着。
当晚,方延庆拿着一个从边境传来的消息,匆匆来了秋水院。“大姑娘,这是韩校尉传来的。”
昨夜,一得到梁国大军压境的消息,方延庆便去信北境询问缘由。
此时他的信还未到北境,而韩校尉的消息已经传回,只比朝中的军报晚了一天,可见韩校尉也是得了消息立马就往回送了。
方延庆的信报网是当初跟着方管家学的叶家军的传信方式,后来,方延庆又做了优化改动,丝毫不比朝中的军报网差,甚至要快上一些。之所以晚了一天,想必是韩校尉在边境刺探消息所花费的时日。
叶宁语接过信快速地看了一眼。信中,韩校尉说清楚了此次梁国大军压境的根由。
虞国军营里一个百夫长带兵在边境例行巡视,遇上了梁国的一队巡视兵力。
按照边境约定,两国没有战事阶段,巡视之时遇上对方人马的情况并不少见。只要双方不挑事,便可互相安生。
可那日也不知为何,两队人马路遇时发生了口角。虞国一个小兵动手杀了梁国一个兵,双方人马就此厮杀起来。
此事传到了双方的驻军将领耳中,梁国戍边大将宋昌明执意约谈虞国守将。作为虞国的戍边将军沈良赴约,当面处置了那名率先杀人的虞国小兵。可宋昌明不满,声称要那名百夫长及其手下一百多个小兵的命。
沈良自然没有答应。三次和谈无果,宋昌明派一千精锐前往虞国城门叫嚣,发起第一轮挑战。
沈良派了一千精兵阻挡,双方各自有伤。一日后,宋昌明亲自领兵,又是一场恶战。
小打小闹持续了半个月之久,忽然有一日,梁国来了五万大军,并由太子亲率。梁国太子扬言,要为梁国屈死之兵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