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一个老者模样的人打着哈欠开了门,门一开便看到几个穿着铠甲的人。那老头神色一变,吓了几个趔趄,差点摔倒。
“老人家不用怕,我们是虞国的兵。这里有位将军忽然身体不适,想在贵处买点药,顺便借地方休息一下。”沈良露出了和善的笑。
老头细细打量了几人一眼,看到了他们身上虞国的战袍。“嗯,虞国话很正宗,九成是咱虞国的将军,请进。”
老头急忙迎了几人进去,亲自为叶宁语把了脉。“的确是月事引起,不过不碍事,在这里热敷一下,加以推拿,很快就能好。”
众人见这位老医者和刚刚青连说的方法一样,这才放下心来。
“我先给这位女将军开一副药熬着,老朽还有个儿媳,稍后让她为将军做推拿。”
“老人家想得周到,多谢了。”叶宁语微微颔首道谢。
随后又看向沈良,“沈将军,这推拿少则一盏茶,多则小半个时辰。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先回吧。”
沈良忙摆手,“那不成,殿下亲口所言,要照顾好叶将军。我这会儿走,岂不违逆殿下的意思。无妨,我们在外间登上片刻就是。”
见沈良执着,叶宁语没有再坚持,被两个丫头扶着进了内间。
“我送叶家军进去,这里是北境,我须得事事小心才好。”沈良一脸抱歉道。
叶宁语笑了笑,也满脸感激。“有劳了。”
老医者将几人带到了里间,屋里有一张软榻,其余的不过桌椅木柜等寻常家什。
一个年轻的妇人端着一盆热水,拿着一方干净的帕子进了屋。小妇人衣着朴素,许是刚刚被人叫醒的缘故,发髻有些蓬松,头上包了一方毛巾。
她走到屋里,看到这么多人,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不要怕,我们只是借贵地请你为我们这位姑娘推拿一下,你好好推拿,事后必有重赏。”
小妇人看上去十分胆小,一直不敢抬头,答话的声音很轻。“是。”
见屋内没什么异常,沈良这才放心地出门。“我们就在外面,有事叫一声。”他又悉心叮嘱。
青连和绿珠留在屋内,帮叶宁语卸掉铠甲之后,一人出去盯着老医者熬药,另一人守在了屋外的门口。
屋内,只有叶宁语和那名小妇人。小妇人取下头巾,露出了全脸。那是一张年轻精致的脸,虽然没有施任何粉黛,甚至还刻意用了些油将脸涂得略微发黑,却依然难掩五官的清秀。
小妇人朝着叶宁语跪下,深深磕头,随后起身,目光坚定。“主子,好久不见。”
她一开口,是柔软又低沉的声线。
原本躺在塌上的叶宁语早已起身,脸上的痛苦和苍白悉数消失。她将地上的小妇人拉起来,脸上带着笑意,声音温柔。“白鹤,辛苦了。”
若是雍王在这里,一定能认出眼前这个被叶宁语唤作白鹤的女子,正是去年他在碧心湖送给梁国三皇子慕容烨的美人——若月。
当时,雍王为了拉拢慕容烨,知道他喜好美色,便从大都城里最好的歌舞坊中选了一名最善歌舞的美人。
那日,若月在碧心湖的独竹上一舞,便让慕容烨倾心不已。后来,若月跟着他去了梁国,成了他的妾室。
慕容烨或许怀疑过,自己枕边的美人是雍王的眼线,毕竟这种事对他来说稀松平常。身边各色人等送来的美人,有几个是身世清白的。
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知道,若月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叶宁语的探子。除了叶宁语,她没有第二个主子。
“主子对我们的线人说,这三五日里夜半子时便会来见白鹤,白鹤便在这里一直守着,已有好几了。”
白鹤口中所说的线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