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半天,一句话都不说了。
秦宜禄也只得劝慰道:“想开点,那个叫郭汜的,明显是个骁勇善战之辈,那一身武艺估摸着也是天下少有的,输给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丢人。”
“哎~,我就是……心里不太好受,那个郭汜,应该是个汉人吧?”
“应该是,我没猜错的话他的身份应该是刑徒。”
“刑徒?”这回又换了许褚出声发问。
“啊,河湟义从的主体是义从胡,但也并不是没有汉人,一般都是一些凉州地区犯了罪的罪人,流放过去的。”
“原来如此,如此英豪,奈何从贼啊。”
秦宜禄却不乐意了道:“人家也没有从贼啊,河湟义从难道不是我大汉的边军精锐?”
曹操见自己明明打了大胜仗,结果这秦宜禄一行人不但不恭维自己,不兴高采烈的和自己一块庆祝,却反而都是一副霜打了茄子似的表情,顿时也觉得不爽了。
冷哼一声道:“壮节兄,对这些反复无常的异族似乎颇为同情?哼,需知汉胡不两立,这些异族胡虏,杀我多少大汉百姓?”
秦宜禄也是心中不爽,忍不住反唇相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汉胡不两立了,组建河湟义从让人家帮朝廷戍边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他们跟着段颎南征北战,为大汉立下汗马功劳时怎么不说?反正嘴长在你们关东世族的身上,笔杆子也都在你们手里,你们想怎么写就怎么写。”
秦宜禄还真不拿羌乱当做民族矛盾,至少在他的心里,只当这是带有民族色彩的阶级矛盾。
毕竟羌是三国史上绕不过去的问题,然而你看那整个三国史上羌贼拥护的那些首领:北宫伯玉、李文侯、韩遂、边让、马腾、王国、董卓、宋建、马超、姜维,除了北宫伯玉有点不确定是羌还是汉之外,哪还有一个是异族?
曹操自然更加愤怒了:“这不正说明彼辈畏威而不怀德么?不正说明这些羌胡的反复无常,何该诛灭么?壮节,你可是汉人,我知你们并北人常年与匈奴人同居,难免胡化,但你是熟读经史子集之人,总该有大是大非吧?”
秦宜禄撇嘴道:“我是汉人,然而我也感同身受而已,畏威是肯定的,可不怀德,我怎么看不出来呢?朝廷给他们什么德了?
至于反复无常,还不都是你们这些关东世族,朝廷诸公给逼的,自己造的孽,从不反思,一句非我族类,羌胡反复,就把自己的责任全都推卸得干干净净,好像错全是这些羌胡的一般。”
曹操怒道:“壮节你口口声声是什么关东世族造孽,又说什么朝廷逼迫,却不知我们如何造孽了?又如何官逼民反了?来,你今天给我说出个所以然来,说不出,今日便是你我兄弟翻脸之时!”
秦宜禄却冷笑:“呵呵,孟德兄,端得是好一个大义炳然,一身正气啊,佩服,佩服。”
“你说得出来么?”
秦宜禄却是没有直接去说,而是聊起了别的道:“孟德兄累世官宦,可知当年宣帝收南匈奴为己用,与之并力将北匈奴驱逐之事?”
“这又如何会不知呢?”
秦宜禄冷哼道:“我听匈奴人说,当年他们的祖先刚开始向汉地皇帝称臣时,宣皇帝曾赏赐三万四千斛的米粮,呼韩邪单于开始正式并入大汉,定居于五原郡之后,又赐单于冠带衣裳,宝马弓箭,还有绢布万匹,絮万斤,米粮两万五千斛,牛羊三万六千头,甚至还有饮食器具,也就是盘子碗筷锅具等无数。”
“然后,南匈奴这才成为了咱们大汉的先锋军,每战必在汉军之前,不断的进攻北匈奴,把北匈奴驱逐,消灭,而且过程中每有大胜,也从不吝啬封赏。”
“你看,这就叫威德兼施,先把你打服,然后给你地方住,给你粮食吃,给你衣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