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不难,但动静太大了终究是折了皇上您的脸面,虎豹哪有用全力去逮耗子的道理?再说都是那郭胜办的这差事办得,办得……这种人就应该刨他们家祖坟!不但把自己搞得臭了,他那个监军使者的身份还牵连了皇上的圣明,所以此其一,是为了保皇上您的圣明,只要皇上您圣明,我们这些不是男人的东西就是被人骂死又如何?”
“此其二,我看这秦宜禄啊,说不准还真是个有本事的,然而其实他和那些党人,其实还真不是一回事儿,本质上他却有点像是个关西将门的人,此人若是真能走上高位拥有权力,跟那些党人未必就能尿到一个壶里去,说不定将来反目成仇,还会成为咱们的助力呢?”
“哦?这是何以见得?”
“因为他本来就不是党人,他是并北的屯民啊,他是因为撤屯之事,所以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其一,他没有家族之累,其二,他虽然确实是有学问,却没有师承,不是谁的弟子,其三,他本质上是个武夫,是个边郡子弟。皇上,有此三条,有那凉州三明的前车之鉴,那些党人,容得下他么?”
“当然最重要的,是此人性格酷烈憨直,我有个消息,应该是真的,说是此人曾多次在公开场合同情段颎,更是曾在最后因为六郡良家子之事,与曹操几乎反目成仇啊,此人,就是个关西将门!”
“此言当真?可我怎么还听说还赠诗一首?说什么,‘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千真万确,确实是反目成仇了,至于那诗词,不过是顾全大局罢了,他真正的诉求,是想举他的袍泽兄弟当六郡良家子,既然如此,咱们何不给他一个机会,让他自己举?”
“皇上,老奴敢断言,此人乃是我大汉的一柄锋利无匹的神剑,是个像段颎一样的人物!如此神剑,真若是出了鞘,露了锋,凭那些党人,谁能握得住他?谁敢去握他?我大汉能驾驭如此神剑的,只有陛下一人,用这把神剑去砍那些党人的头,岂不快哉?”
“咱们给他官做,他若是立不住,死了,这固然是一件好事,于皇上您的圣明可无碍,他若是立住了,呵呵,恐怕,更是一件好事。”
刘宏闻言沉吟良久,叹息道:“就是委屈张公了。”
“只要对皇上好,老奴不怕委屈。”
“哎~”刘宏一时间也是动情,却是摸着张让的手,发自内心地感慨道:“这世上除了母后,对朕最好的人,恐怕就是张公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