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汉当五胡未必还说得上,就算是一汉顶五十胡,也特么不够用啊!
况且人家秦宜禄在凉州汉人之中的威望也未必就低了。
说白了现在的秦宜禄,既有一批对他誓死效忠,而且颇为善战的汉人私军作为他的核心,又有自张奂处继承,在羌胡和匈奴人中颇高的威望,既有名正言顺的郡将之职,在朝中又有杨赐这样关西之首的帝师作为靠山,谁还看不出来这是个名将之姿?
所缺的无非也就是资历,和说得过去邦邦硬的功劳罢了,一旦补足了这两样,皇甫家再如何累世将门,又哪里还能压得住人家呢?
当然,喜的方面也有,至少这次他抵抗鲜卑容易多了。
当东羌、杂胡、匈奴,乃至于内附鲜卑全都真心帮着汉军出力之后,仅凭塞外鲜卑真的就很难讨到什么便宜了,时间拖得长了,万一再拖来关中汉军的援军,那战败也就是必然的事情了。
皇甫嵩又不是不会用兵的棒槌,不可能犯什么低级的致命失误,和连也远远比不上他老子檀石槐,这一仗打得实在是没什么悬念。
而且皇甫嵩这一次也真是发了狠了,难得秦宜禄不往北走,不用担心他跟自己抢功,又难得这和连是刚刚继承单于之位,根基不稳,诸将不睦,更难得今年这诸多杂胡还对他颇为配合。
不趁此机会打得狠一些,多捞一点军功,狠狠地多压这秦宜禄几年,他还当个什么太守!
然后这和连就悲剧了。
本就是继承单于之后打得最重要的第一战,而且自董卓带着秦宜禄和吕布火烧弹汗山之后,西部鲜卑已经颇有些不服他的中部鲜卑了。
本该是立威的,结果与皇甫嵩大小十余战,却是一直在输,甚至直到现在他的主力居然还是在朔方待着呢,那北地郡打了好几次居然都被皇甫嵩给赶了出来,甚至皇甫嵩已经开始整军准备直接攻打朔方了。
本来是要露脸的,结果却把屁股给露出来了,族中的各位大人们看他的眼神都已经不太对了,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得到,他这个单于的威望已经一天不如一天,说出来的话却是越来越不好使了。
“大汗,皇甫嵩用兵老辣不凡,听说北地今年还来了个奇人担任郡将,就连匈奴人也对他一个北地太守积极配合了起来,此战,实在是不好打。”
和连闻言不爽地看了说话之人一眼,正是中部鲜卑中势力最大几个部落之一的轲比能,是个他很看好的人才,却是也不得不强压下了火气,冷哼一声道:
“凭我鲜卑之强盛,只要诸部大人用命,难道还敌不过一个区区皇甫嵩么?”
言外之意自然也是表达对包括这轲比能在内的各部首领打仗的时候不肯用命了。
若是父汗尚在,尔等何敢如此呢?
轲比能闻言陪笑着道:“咱们自然也不是怕了这皇甫嵩,只是这北地郡也着实是难啃了一些,而且此郡极其穷苦,就算是打下来,也没有多少油水可抢,当然,北地是进入关中的通道么,然而这仗打了这么久,恐怕这关中的汉军也已经早有准备了吧?”
“我是觉得,与其继续在北地与皇甫嵩打,莫不如干脆放弃北地转而东进,我听说云中、定襄、五原、乃至西河郡和雁门郡,今年汉人又一次的撤了屯,现在郡内甚至已经都没多少汉人了,咱们何不向此处进军,大肆掠夺一番呢?若是战事顺利,挥师南下去劫掠比关中还要富庶几分的太原、上党,这不也挺好的么?”
和连闻言,面上不动声色,却用狼一般地双眼直直地看着轲比能,问道:“你是这么想的么?”
又看向帐内的其他诸部大人道:“你们都是这么想的么?”
众人闻言皆低头不语,算是默认了,看得他心里拔凉拔凉的。
轲比能说得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