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阴之战,以汉军大胜而落幕。
然而张角还会率领着黄巾军的主力回到了邺城去,事后统计,发现汉军的一轮突击和后续的持续骚扰总共只造成了不到两万人的杀伤。
减员两成,这对任何其他的军队无疑都是伤筋动骨的重创,然而对于黄巾来说,却又好像不算什么,秦宜禄在邺城的城下待了三天,就感觉四面八方一直有黄巾在支援黄巾,张角几乎是吹口气的功夫就又恢复,甚至超过了此前的兵力,甚至还倚靠城墙,和秦宜禄打了两次。
每一个汉军都在胆寒,这黄巾,就好像杀不尽一样,杀了一个,又来一个,杀了一对,人家顷刻间就补上一双,秦宜禄甚至有一种自己在帮助张角练兵的感觉。
毕竟打仗这种事多输几次也就会打了,比如他最后一次跟张角打的时候,张角的黄巾明显已经有了基本的组织度,至少知道把长枪兵和盾牌手集中起来使用了,也拥有了明确的预备军等。
骑兵不擅攻城,而且秦宜禄也害怕兖州的卜已切断他的粮道,试探性地打了三天,确定想攻克邺城绝对不会一件容易的事,便果断的下令退回,耐心地等着卢植和宗元了。
依照他的军事经验来判断的话,汉军和黄巾军之间可能至少要经过几个月的僵持,至于这黄巾最终能打成什么样,这就要看张角和各位黄巾的大帅小帅的成长了,战场永远是将领学习最快的课堂。
又数日之后,卢植的大军终于姗姗来迟,名义上这位毕竟是自己的领导,于是秦宜禄非常懂事的亲自去拜见了这位不管今世还是后世,都大名鼎鼎的这位海内名儒。
“壮节来了啊,你与黄巾的主力交过手,这黄巾军的战力如何?又有什么明显的优点、缺点?我军又要如何作战呢?便给大伙都说说吧。”
好家伙,连一句寒暄都没有,直接就说正事儿是吧。
不过秦宜禄武人作风,倒是也乐得如此,索性就将他所掌握的信息事无巨细地和卢植说了,最后总结道:
“总得来说,黄巾军的战斗力并不强,若是平原列阵,与我决战于旷野,来多少,我都有信心打得赢,当然,攻城非我所长,还要倚仗节帅的北军精锐。”
“然而贼军补充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妖道张角古惑人心的本领也实在是太高强了一些,我杀得甚至都没有他招得多,这样肯定是不行的,必须寻找毕其功于一役的机会,否则真要这么杀下去,冀州非得杀光不可,都是我大汉的子民啊!”
“君侯此言差矣,彼辈既是反贼,如何还能算作是我大汉的子民呢?若是真如君侯所说,我看,正应该让那张角将这些无父无君之贼子聚在一起,统统杀个干净,或可保冀州万世太平。”
秦宜禄话都还没说完,就被帐中一白面将领出声打断。
“未请教阁下是?”
“在下北军中侯刘表,见过君侯。”
“哦~,原来是党人。”
说罢,秦宜禄又转向了卢植道:“节帅,您不久于军伍,又是海内名儒,在朝中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然而正所谓治军需铁血,这北军之中的各级将领中不乏有来头,有家室,有关系之桀骜之徒,尤其是现在党禁初解,一时间什么牛鬼蛇神都冒了出来,您若是不能凌之以威,恐怕这军队指挥起来也是不够顺手,我若是你,不妨找几个有背景来头的刺头开刀给宰了,以振您节帅之威风,日后也能好管一些。”
“你……”
刘表一时瞠目结舌,却是万万没想到这秦宜禄明明与他是初次见面,居然对他如此无礼。
这不是商量事儿呢么?有什么不同意见你大不了跟我吵一架,哪怕是用你君侯的身份压一压我不就得了么?至于一上来就杀啊,死啊的么?再说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我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