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流转,略显昏暗了些,林枫勉强适应了几个简单的肢体动作后,倒是学得像模像样了。
“改天有空,我请你吃饭,算是我对你的赔礼道歉了。”林枫悻悻地说道。
“立刻有。”辛宪英笑嘻嘻的回道。
林枫木了一下,结结巴巴的说:“刚吃过晚饭,这还没一个钟头,你该不会又饿了吧?”
“我都还没消化呢。”
怎料,辛宪英一听这话,突然停下脚步,当即脸色一变,抬起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林枫心中一惊,以为对方是嫌自己小气,没等他反应过来,辛宪英便是一脚猛地踩下去,林枫吃痛,疼得弯下腰,冷不丁听见她曼声道:“你踩我一回,我也踩你一回,咱们俩互不相欠,请客吃饭的事情,就不必了,我不稀罕。”
辛宪英说完,转身走了。
林枫一脸蒙逼,啥情况这是?说翻脸就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他招谁惹谁了?
叹了口气,林枫屁颠屁颠回到座位,喝了口咖啡压压惊。
京剧唱完了,舞池扎堆的客人也稀少了许多,大伙儿都累了,各自落座歇息。
愣神片刻,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琵琶声,林枫循声望去,只见一名白裙素裹的女子,遮上面纱,掩住面容,静坐于舞会一隅,看上去毫不起眼。
女子右手执琵琶,左手抚弦,纤白玉手,宛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林枫不由得屏住呼吸,静赏佳人奏乐。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可谓是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只是这弦乐之中,颇显哀婉缠绵的音调,似乎正在诉说主人内心的苦闷与哀愁。
“这位小姐,究竟在为何事而发愁呢?”林枫暗自腹诽道。
除他之外,几乎无人认真去倾听女子的弹奏,毕竟是商业社会,有没有艺术细胞不重要,只要兜里有钞票,比什么都好使。
人呐!有时候总是会被某些假象所欺骗,别看这些外表西装革履、气度不凡的客人,其实就一暴发户而已。
啪!
“臭娘们儿,你跟谁学的琵琶?弹得那么难听,真是大煞风景!”
一个外国人摔碎了杯子,嘴里骂骂咧咧的,操着一口蹩脚的汉语,嫌不解气,于是又拿起一杯红酒,将酒水泼向那名女子。
女子没有防备,被对方泼了个正着,酒液溅满全身,女子惊呼一声,顿时惊动了在场不少客人。
众人纷纷侧目,数十道目光齐齐望过来,岂料,那个外国人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抬手给了女子一巴掌,气焰嚣张的喊道:“我说她弹得难听,谁有意见?!”
人皆势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女子并非是酒店经理特邀而来的弹奏师,纯粹是自告奋勇、为了赚取一点外快,沦落至街头卖艺的流浪者,几百块钱就能轻松打发掉,像她这样的流浪艺人,在天桥、火车站、地铁口比比皆是。
身单力薄,举目无亲,无人愿意站出来,替她撑腰,只是冷眼旁观,等着看热闹。
外国人一朝得逞,当然不肯善罢甘休,态度十分恶劣,嚣张跋扈,竟然威胁女子跪下向自己赔罪认错,并且恶语相向。
林枫一眼就认出他来了,懒得啰嗦,多说废话,当即一个箭步冲过去,使出魏忠手把手交给他的‘夺命三招’,踢裆、插眼、锁喉,最终用一招过肩摔将这个嘴臭的外国人撂倒。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外国人瞬间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