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即便是帝王裂,这一道擦口就出了玻璃种,也足够引起一阵轩然大波了,围观人群多是玉商,翡翠行业的同行,彼此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议论,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怎么也消停不下来。
“咳咳……诸位老板,麻烦你们先消停一会,让一条道,这位小爷打算解石了,再解一刀试试看。”刘振东摆了摆手,试图驱散拥堵的人群。
张小果乍一看到这阵势,顿时就不乐意了,挥舞着拳头威胁他们让开,不料压根就没人搭理他。
“傻大个,你他妈的是打哪来的乡巴佬,敢跑到平洲玉器街耀武扬威?老子偏偏就不走,你有种动我一下试试!”
他这番举动略显粗鲁了点,很快招来别人的不满,听他的口音又似乎不是广东人,那些玉商自然不会买账。
叫得最凶的老板是一个矮胖滚圆的秃头男人,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善茬,不仅没退,反而指着张小果的鼻子挑衅般道:“这块毛料是你的嘛,不是你的料子,你瞎叫唤个啥?找抽呢!”
“那个……陈老板,你先消消气,这个是我朋友,头一回找我做生意,不懂规矩,您多担待些。”
“小刘,别说我不给你面子,就这家伙也配玩赌石?去外面撒泡尿照照,什么德行?”
林枫看得目瞪口呆,好端端的解石工棚,咋就成了菜市场了?一个个的嘴巴还挺能说,一言不合就吵起来了。
“小伙子,恭喜你啊,这才几道擦口就出水了,七八分水头,按照赌石界的规矩顶多只能算是高冰种,可是这擦窗上面见不到半点棉和脏点,你说它是玻璃种也无可厚非,只是这裂……啧啧!实在可惜了呀!”
秃头男人咂了咂嘴,不禁一阵摇头叹息,林枫闻言之后却是哭笑不得,“嘿嘿……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赌石不都这样嘛!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只要这一刀下去没让小子穿麻布就成了。”
“嗯,你这后生心态倒也还行,不像某些人,纯粹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赌徒,明明兜里压根就没几张毛票,偏偏还不信邪,笃定了自己能一刀暴富,硬是压上全部身家去赌一块毛料,结果切垮了,钱也没了还欠下一屁股债,最后不还得上天台排队跳楼?”
不得不说,这位刘姓老板识大体、懂得分寸,会做人做事,说话也是滴水不漏,言外之意无非就是想让林枫自己主动放弃、见好就收,把料子转手卖掉及时止损。
“老弟,你说句实话给老哥听听,这料子是刚从平洲公盘那边扫过来的货吧?”
“嗯,没错。 ”林枫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又道:“黄标场的标位,半山半水石,品相稍微差了点,老板们都瞧不上,被我下标了两百万拿下,算上税收就是两百二十万。”
“这样好了……我出价五百万,权当吃个亏,你把这份玉料转手卖给我,当场付清,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自己考虑一下吧,我不强求。”
虽然这人嘴上这么说,但实际上也是留了一手,如果他表现出特别强烈的购买欲望,说不定被对方嗅到了商机,死活不肯卖,或者干脆是坐地起价,把价格抬到天上去,不狠狠地宰上一笔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老哥的心意我领了,不过老实说,区区两百多万,对小子而言也不算是个事,这才刚擦了几道口子就要转手卖掉,心里总觉得很不是滋味,好歹也要切一刀看看。”
没想到林枫根本不考虑直接出手转让,这一套说辞倒是使得秃头男人当场哑火了,犹豫了半晌,才支支吾吾的说道:“哎……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副德行?不知天高地厚、不见棺材不落泪?小伙子,别怪叔没提醒你,帝王裂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一刀下去,没准就一垮到底。”
林枫皱了皱眉头,心中难免有些顾虑,帝王裂的确很棘